倒不是因为张太后说沈若华的事情，而是张太后这个一夫一妻无妾的受益者居然让夏灵瞬宽容给朱厚照找小老婆！

怎么还开始人攻击了？这是说朱厚照“不行”，还是说夏灵瞬“太差”啊？

夏灵瞬乖巧地应了一声，却不由暗自腹诽。

她清清嗓，：“免了吧，先帝不好铺张浪费，最尚节俭。”

张太后面一僵，没有说话。

不远的沈若华听完太后一席话，手中的茶碗一下跌落在地，发破碎的刺耳声音，她脸涨得通红，一下跪倒在地，不敢说话。

夏灵瞬无语凝噎。

太后哼了一声,走到主位上坐下，旁边立刻有坤宁得人为她奉茶,太后瞥了一茶盏里的茶，拿茶盖撇了撇上面浮着的沫，嫌弃：“皇后里也没什么好东西,这样的茶也拿来？先前皇上在这里，也喝这个？”

“是。”

夏灵瞬自顾自地起回答：“媳妇小门小的，不懂品茶，甘甜解渴就行了——媳妇倒也想喝一好的，奈何人家张，一年上来得好茶叶，两分献给，三分献给万岁爷，剩下的大抵是叫他们自己分得喝了吧，我的脸面不够大，从人家手里抠不来啊。”

这剩下的茶自然是到了张太后手里了，不过也不全是她一个人喝，分给寿宁、建昌两府中的茶叶，都快赶上朱厚照这个皇帝了。张太后疼、维护两个弟弟，自然是不能继续和夏灵瞬针尖对麦芒，只好沉默不语。

先帝是不铺张浪费，可您说这话不是逗笑吗？夏灵瞬还是秀女的时候就听人说过，张家为了从先帝那里抠钱来，还把一家都接，又请先帝特别赐了一整金餐。

夏灵瞬面不改地回答：“媳妇这是向母后学习。”

夏灵瞬顿时被张太后的话震住，好半天说不一句话来。

夏灵瞬也就心里想想，当然不会真把这些话说来，只是对蒲桃：“让万岁爷用膳后再来吧，这些心比不得饭的。”

“不过你这几个月与皇上同寝也不过几次，皇上正是力壮、诞育嗣的时候，不应该啊……”

太后自然是知这些人敢给夏灵瞬甩脸是因为权在太后手里，两不睦是内廷人尽皆知的，一个是亲娘，一个是新媳妇，有的都知该站哪一位，尤其是专擅内廷的六尚，除了尚服局的沈琼莲，没一个给坤宁好脸，不然之前蒲桃也不会跑到光禄寺那边说小厨房的事情去。

要不就学习隋文帝老婆独孤伽罗那样，对老公儿一视同仁，结果就给夏灵瞬整个“正房要大度”？

夏灵瞬拦住一旁上心的人，自己端着盘走到太后边，将心轻轻放下，：“母后要想喝好的，我去光禄寺、去尚局请些好的来，就是尚膳监也去得，是母后和万岁爷要茶，看看他们哪个敢懈怠。”

“皇后还真会为皇上着想，瞧瞧这知冷知的样，还真有几分贤后的意思了。”

张太后见她不说话，以为戳到了她的痛脚，接着：“先前本不是赐了你一个女官吗？你们成婚那日，本就是叫她替你饮酒，给皇上作妃的，既然皇后留不住皇上，就叫她来吧。”似乎是怕她反驳，张太后又殷切叮嘱：“皇后是后之主，该有容人的肚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