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决定留下来，为了祭奠早亡的母亲，为了保护新生的妹妹。

于是三百年后，意外发生了。

后来，冥王来探望的次数越来越少。他们如愿以偿地，被遗忘了。

微微扫过鬼王指腹，桂糕绵粉腻，即化。

在那些被遗忘的平静日里，他会带杜若去冥河放风筝，去瑶池看月亮，甚至去巫界偷尝。

婢都是十人一间，但是鬼王母亲在院里有自己单独的厢房，和主屋隔了一片竹林，后门有密可以通往院外。

杜若睁开睛，边是一块小巧晶莹的桂糕，红豆作馅，上面撒了三绿豆粉和几金箔，金金绿绿红红的，很是好看。

可是昨晚，本来应该守护的妹妹的他…成了恶。

杜若脸侧落下凉凉一滴泪，她第一看到自己那个神鬼不惧的像山一样的哥哥，哭了。

杜若就着鬼王的手臂起，双微张，轻轻咬了一。

当时神巫矛盾加剧，边境烽火连天，狼烟不灭，看就要波及冥界。

“桑真是太傻了，为了一个男人，连命都给丢了。自己的儿也都没见一面。”

她取下鬼王手里剩下的那

远。关门，落锁。一人的脚步折返。

冥王没说什么，他默许了鬼王的回归，划了一个别院给兄妹两人。

她说，赶回来的时候母亲已经在大血。她说，新生婴儿的脖上缠着脐带，全青紫。

鬼王相信自己可以保护杜若直到她嫁，可以将那些蠢动的念藏住。

鼻尖有桂的丝丝香甜。

虽然不愿，冥王还是差人将鬼王送到了千里以外的梦廊郡，给自己的弟弟抚养。

当年鬼王生，冥王很是喜，请了太上老君来为自己的长相命。

鬼王没有看她，只：“知你早醒了，给你买了最的桂糕。现在要吃吗？要是吃不下不要勉。”

冥府里的一姬妾们喜不自胜，没了儿，那婢还不就是个婢。冥王就算再喜她，也没办法为她赎了，既然是，总是有这样那样的意外可断卿卿命。

帮母亲接生的小梅刚好知这条密，她刚帮大夫人办好宴席就急忙往回赶，穿过密只要十分钟就能从礼宾台回到院。

***

太上老君从命数中读鬼王活不过一万载，但他看着襁褓中嗷嗷而哭的婴儿只赠言：“鬼王无情，情为劫；分魂立命，命为辥（xuē；罪，死刑）。隔亲友，远故园，方能避祸。”

为母守孝，鬼王被接回了冥府。有下人把小小糯糯的粉团往他手上一放，就自顾自忙守丧的事去了。虽然死的是个婢，但冥王私下通给了半天假，让她们原本关系亲近的几个妹可以好好陪桑最后一段。

“昨晚…是为兄唐突。杜若你…莫怪…愿意原谅我吗？”鬼王再开，言语间竟是惴惴地陪着一些小心翼翼：“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为兄知自己无耻，尽生了这大逆不的念，不再当你哥哥…”

“呜…都是我，要是我当时没被大夫人调走…”

“有什么用，就算不是大夫人，还有二夫人三夫人。我们婢的哪有权…”

咽呜声里，鬼王第一次见到杜若。粉的小脸，天真笑，还看不透冥府的波云诡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