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一群人笑将开去，那笑里又隐隐有着那么些无奈——作阶上青绿，奈何檐上月。

着自己跟艳关系好呢，我这是仗着自己会酿酒。哼，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家伙，要不是有我酿的情酒，保不准你们还要在那些变态手里遭多少罪！”

阿是灵兽、娘是蛊妖，只是没人说得清楚红艳是什么。气度什么的，倒是最像仙。

当然，牌说的只是女倌。仙馆真正最受迎的还是男倌，只是男倌上不了台面，也只有少数权贵才能经由鸨母引荐，享这男风。

“算了，鸨妈，你放朱公来吧，让他来帮我画眉。”娘从门后探古灵怪的一张俏脸，却看见朱

林楠想着想着就笑了。前遭罪没什么，前面等着的，是好日哪。

蓬莱仙馆真正的牌，是寅虎阿。

仙馆有个传说。寅虎阿第一次接客，直接一掌拍死了价标到他初夜的那名倒霉富商。最后是仙馆幕后的老板面，才免了阿的死罪。

朱公，朱殊？不贪？

“朱公，真不是我拦着你。现在还没开张，那些倌人都还没起呢，就这样见客太失礼了。”

正当他幻想着好未来的时候，门传来了争执声。

“碧妈妈，这就是你见外了。我都来多少次了，你还不知我吗，我哪里是个贪之人。”

被唤娘的少女撅着嘴在院里站着，青青豆蔻，俏得也是让人移不开。

朱家权倾天界，朱殊上也免不了带着些纨绔弟的样。什么煮酒对诗、赌寻，现在神界公哥最行的消遣项目，他都喜掺一脚，边狐朋狗友也不少。

鸨母的腔调还是一如既往的谄媚。

阿妈的病有了他卖的那笔钱，已经治好了；弟弟也了乡里的学堂。以后他们一家人，就好好在镇上生活。阿妈到杂货铺帮忙，弟弟可以去临镇当个先生。

林楠看了边的红艳，又看了台下的娘，不由在心内叹气：连她们都还没赚到赎的钱，自己又得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阿妈啊。

娘倒是不讨厌这朱家大公，虽然这人是个大胚。

娘“扑哧”一声，先忍不住了。院里上上下下，随着传了不小的笑声。

林楠也是男倌，但他比红艳他们晚来了两百年。只知阿和红艳一样，从小就了馆。和他俩一起受训长大的还有娘。

阿、红艳、娘，三人是仙馆第一批培训的倌人，也是唯一还在的三个。

门的朱殊脸上一红：“这不是都起了嘛。”

百年间，多少公官一夜挥金百觚，只为博阿一笑，但阿从来也没对这些人笑过。

反正他是不会像牡丹那么傻的，帮个没用的书生钱买通路、求功名。恩客给的所有金银宝，他都存在床下那红木箱里呢，等箱存满了，他就去跟鸨母要了自己的卖契，然后回家、开个杂货铺。

不过比起那些有着变态嗜好，又松胀的官吏来，他可是个实打实的清俊公哥。喜拈惹草，但从不迫女人；看到有哪些番官玩得过了，还会主动上前训斥。

蓬莱的牌，红艳。蓬莱的第二块牌，娘。有这两人在，大家那死般的日有时候竟也会泛起些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