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弱下去的雨不知无何在此时突然声势大作，电闪雷鸣。雨丝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被膳厅重新布上的各式佳肴冲散——朱重山和仓颉及随兵离去后，宾客们又重新回到了各自的桌上，只是谈笑声确实比刚才淡了好多，有几桌相识的小吏和官员都在压低

不，不会错的，他分明就是柏青！朱重山死死盯着柏涯，不仅是长相相同，他上有柏青的气味。没有一个人的气味是相同的，柏青上那初雨后的林香，他以前最喜闻。

“原来如此，真是彩…等一下，我从没见过你。这位仁兄从哪来？怎么知这么多？”

“哦，忘了自我介绍了，在下姓袁，单名立。游历四方，是一名说书人。”

“无妨，无妨。就当搜集素材。”袁立的视线从立着的三人转向还在偷偷夹菜的袁——真是好久没见，他都分不来谁是哥哥、谁是弟弟了。

“对对对，我听说过那妃，于圣山冰雪。见过她的人都说，她比最的仙女还要一座珠穆朗玛峰。”一旁的绿衣小吏连连。

兵判见到朱重山失神的模样，从鼻端压下一声冷哼：哼！就说当年应该让他那个妹妹还是的来担这担！可惜啊，那个人太聪明了，她这个弟弟又太蠢了，不然……他摸了摸长期纵情酒而略显厚下，嘴角差滴下涎。

柏青！

见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柏涯竟觉得有些羞怯，只能无奈转。

，在界吃了不少苦，后来又被送到了冥帝府上，最后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没了！听说是怀了冥帝骨，被人……”

“来人，先将朱司武请至司文府公堂，两位证人也请一并府录证言。”

少年手气刀落，“咔！掉的。”

朱重山在迈门槛时，最后看了阿，那个跟柏青神似的男人。他们对他的厌憎，不知何时竟成了他受活着的唯一凭借。

仓颉冲红艳三人安抚似的：“虽然依这位张之言，这段影像有问题，然而我们还有另一位证人，可以证明朱司武确实曾犯下草菅人命之罪。”

朱重山底的望渐冷，他是柏青，但又不是。柏青对着他从来只有一表情，那夹杂着厌恶、愤恨、嫌恶的表情，而前的人，竟会对他微羞赧。他自嘲似地大笑两声，随着仓颉往外走。老天当然不会肯把柏青还给他，他不！他早在当时就该随着他去的，怎么都好过当个空壳，又多捱了这几百年。

朱重山的视线从未离开柏青一瞬，直到那青衣男有礼地冲他微微颔首：“司武大人，怕不是将我认错他人了。在下柏涯，当年柏府灭门前由师傅接往异界灵山习艺，已经千年未回天界了。”

红衣小吏戒备的神一松：“难怪，是想来馆找生意的吧，今天这阵仗，我看你是说不成书了。”

他又看了一神担忧的两个朱家小辈，终于笑了，这次的笑容里没有讥讽，只有解脱。风雨来，巫后、张家、兵判，这些锁住朱家的铁链，就留给别人去烦恼吧。他该随风去了。

朱重山此刻满心满的狂喜，他甚至刻意不去想，为什么早在他怀中死去的柏青此刻会完全无恙地站在这里。上天终于答了他的愿！用他的一切换柏青重活一世！

屏风后，有人影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