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哥，狗和狗咬起来了”

刘任达在隔：“不是我，主谋不是我。”他扒在单向玻璃上，冲着审讯室那边大喊大叫，“丁，你他妈放，分明是你的主意，是你说要杀人灭的！”

周常卫抬看了一审讯室里的监控摄像，手比了个OK。

“他胡说！”刘任达指着玻璃那边的丁，“分明是丁他自己杀的，针是他的，他故意把脏泼给我！”

丁咆哮：“不是我，是刘任达的主意！”

另一边的刘任达反驳说：“他胡说！”他面红耳赤地辩解，“都是丁指使的，他才是主谋！”

刘任达也一咬定：“是丁，他才是主谋。”

四个字，就像障一样，瞬间蚕了丁的理智，他冲而：“是刘任达，是他杀的，那个女孩一直喊叫，是刘任达，是他把人捂死的！”

戎黎脚下停住，目光觅着声音看过去。

玻璃是单向的，监听室里看得到审讯室里的情况，丁推卸之后，刘任达的第一反应也是推卸。

村的巷里，徐檀兮提着灯笼，在等他，她穿黑长衣长裙，发半挽半散，静立于夜，明眸善睐，温良端方。

“先生。”

徐檀兮提着灯笼走过去，看了看他，把灯笼放下：“你怎么了？”她见他眸光红，伸手碰了碰他的右颊，“你脸好，是不是发烧”

丁只看一照片，方寸大：“不是我杀的，不是我！”

戎黎嗯了声，挂掉了。

戎黎站着不动，远的灯笼打来很微弱的光，夜模模糊糊，只有她清清楚楚，就在那里。

慌了才好，慌了容易坑，周常卫循循善诱：“证据确凿，坦白从宽。”

周常卫继续：“李权德当年帮你们放风，知你杀了人，这些年还一直拿这件事来敲诈勒索你，所以你就脆痛下杀手一了百了。”

他有两张牌，一张是谭彬，一张是方大成。原本他设计李保定输钱欠债，就是想让那三人反目成仇，只是没想到刘任达和丁这么心狠手辣，直接要了李权德父的命。

命案发生的当晚，他去了李权德家，谭彬也去了，到那的时候，屋里没人，现场也已经被理过。

丁那边听不到、也看不到监听室的情况，大难临，他只顾得了自己：“我本来不想参与的，是刘任达拉着我，说那个女孩才十几岁，胆小不敢报警。”

审讯室里还在继续。

究竟是谁主谋，谁主意，都不重要了，三条人命，两人一个也跑不掉。

从她到他，也就十多米的距离。

他不走了：“我看不清路，你到这来接我。”

烟厂的员工每人都有一个职工针，上面会刻上职工的工号，金属针使用的材料很好，埋在土里八年了，也没有将上面刻的数字腐蚀掉。

九，戎黎接到谭彬的电话。

坦白从宽。

丁一咬定：“是刘任达，他是主谋。”

那次他醉酒，埋怨了她不等他，打从那之后，但凡他晚归，她都会在巷等他，多晚都等他。

隔监听室。

戎黎挂断电话，抬望茫茫夜，然后伸手摸索，小心翼翼地迈开脚

慌了呢。

就这样，他的第二张牌提前了一。

丁的话通过设备传送过来，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