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瑅失魂落魄地跟着站起来，有那么一瞬，他想要什么，比如说抱住甘棠，把她牢牢箍在怀里，这样她就不会丢下自己了吧。或者再什么，毁坏，或是破坏，什么都好，把她里的光熄掉。

生活又一个新的阶段。

哪怕现在是六十分放学，老师经常拖堂，等甘棠骑车回到家，已经六四十了。

甘瑅皱着眉说，“我觉得她让人窒息。”

少年的心，就因这简单的一句话幸福地飞腾起来。

甘瑅觉得自己应该为甘棠心情转好而兴，但他只是无意识攥方才拨火堆的那树枝，啪的一声，树枝在他指间折了，手指划一也浑然不觉。

甘瑅异常沉默地听甘棠讲着，她讲到激动，脸上就浮一小孩似的向往神态来，那是自打孙亦栀回来后，久未在她脸上现的神采。

早晚有一天，她也会成为其中的一个。

说这句话时，甘棠的里淌着异样的神采。她给甘瑅讲自己将升上的中，那学校每年都会在门摆一面大的告示牌，上面罗列着几百个考生的归宿，他们像蒲公英一样飞散到全国各地。可想而知，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不会再回来了。

甘棠把火堆里残余的火星踩灭，又把鞋底的灰蹭掉。

或许这是孙亦栀对命运伤害的回击，只不过被打击的对象从来都不是命运，而是她的一双儿女。

甘瑅咧开嘴，“好，到时你也要等我啊。”

持续更久，带来的是缓慢而持续的伤害。

中课业繁重，从一学就是六十分放学，等到二就变成了八半，到三，假如没有额外补课条件，还得额外加个大自习，十多才能回家。

对啊，凭什么。

但心里还有一个声音说，你以为自己还是小孩吗，的未来凭什么要带上你。

那么我呢——他很想这么问。

甘棠曾经给甘瑅说过，她要上的中跟之前的初中顺路，但要远上一倍。好在她早就学会骑自行车，到时还能跑去甘瑅学校捎他一程。

可计划总赶不上变化，因为搬家，甘瑅去的不是甘棠读的那所中学，而是离新家不过五分钟路程的另一所。

他在偷偷学骑车，只等着给甘棠一个惊喜。

“我现在不想提她。”她因为蹲太久有发麻，看起来有摇摇坠，“总有一天，我要离开这里。”

然后他听见甘棠的声音，带着一柔和，“觉窒息的话，小瑅，到时你也这样跑掉吧。”

甘瑅那时笑着说，“，我比你，比你还重，你现在载不动我的。”我载你还差不多。

中在西，初中在东，俩人放学唯一的汇是小区再到上楼这段路。

甘棠通常吃完饭，在饭桌前坐到七刚过，就回房间写作业，写完还要自己买

暑假的尾，一家三人正式搬新房，这是真正意义上属于他们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