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吻的。

她走得很稳，走得笔直。

不，假如她意识清醒，本就不需要有人来接。

语调这么一放缓，居临下的矜持就来了，合她的满脸从容，甚至还显一不屑来。

自己嫉妒的丑态，难不成也是这样。

甘棠顿时到一切索然无味，她今天这么倒霉，果然就不该来。

那会儿何顾毕业后暗示她想要一步关系，甘棠装傻以对，后来两人再没联系。

语罢，甘棠转过去，朝门走去了。

“你知不知，你恶毒的样，很掉价。”

梁师思冷笑，“可她刚才就爬起来了不是吗？”

那是他们彼此间最短的距离。

她以为自己睡了很久，但其实不过十几二十分钟。

杭菀莞了一气，她觉得梁师思已经不止是恶毒了，她刚才上厕所时就发现了，这层的几个包间除了他们这间，其余的都是大腹便便，浑油腻的中年男人聚会，从门路过，听着那些荤曲小调她都犯恶心。

杭菀莞像只护崽的母，吵嚷着甘棠只是趴在桌上睡觉，旁边喝酒聊天的那几个人明明都不算加游戏，凭什么甘棠就要被迫牌。

她神情自若地站起来，“大冒险。”

甘棠在听到何顾的名字时愣了一下，她已经有快两年没联系何顾了。

甘棠看着青年，他们之间隔了五六步远，她能走一条最笔直的线条。

就算一个人再怎么倒霉，一两个小时内被中三次，也会让人质疑不公。

后响起恼羞成怒的破大骂，夹杂着看闹质的劝，她甚至懒得回。

桌上的人都在看着甘棠面前扣着的那张牌。

门前有人影一晃，站定。

甘棠疼地想，这到底算什么事。

她用平静的，甚至带着劝诫的语调，缓慢地。

杭菀莞在一旁拼命拉她，唯恐她不理智的事来。

甘棠无疑是后者。

这些人对于她来说也不过是陌生人罢了。

那牌在杯里浮浮沉沉。

什么事算不理智的呢？在场的这些人，甘棠其实记不清几个人的名字了。

光影缭，她的大脑被酒烧灼，正在不受控制地亢奋着。

——你的初恋是谁。

甘棠看着璀璨灯光下女孩被照得迷离的脸庞，她发现嫉妒的嘴脸真的很丑陋。

这世上既然有喝醉酒后非要走直线还走不直的人，那也一定有喝醉后要走直线，也能走得笔直的人。

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确实是醉了。

甘棠被这个念唤回一神智，她慢慢扶着桌坐直，居然看起来还是清醒理智的模样。

假如是意识清醒的她，杭菀莞本没机会发这两条短信。

甘棠不会说什么脏词，她想了半天，才找掉价这么一个贴切的词。

又一游戏在行，转盘停下，吵吵嚷嚷的声音诡异地停了。

甘棠不过是想看看，梁师思能玩什么样来。

甘棠忽然笑了，她抓起那张牌，丢一旁的饮料杯里。

那是个气质稍显郁的青年，眉生得很好，只是眉峰稍显凌厉，尾线条微微上调，看起来带有别样的韵味，仿佛盛放不住底的郁。

一旁杭菀莞小声嘀咕着说给甘瑅跟何顾都发了短信，甭谁先到，得赶快把她接走。

就算是告别，这方式也有失面。

“看你没初吻过也怪可怜的，这样吧，一会门路过的第一个人，你跟他嘴对嘴亲一下就好啦，很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