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不甘心：“不是……咱们好不容易来了，就这么回去？师父和师娘就大师兄这么一个儿……”

“但是你肯定会功夫吧？我那天看见你们翻墙……”不能免俗的，中二少年心里起了些幻想，刘仲齐小心翼翼地问，“就……轻功什么的？”

己的手腕：“你是……那练气功的人吗？”

这会，包已经有凉了，瘸用手了一个，托在手里慢慢吃：“老三，别惹事了，咱们上就该走了。”

刀疤脸追了几步，没追上，又无措地回去看他的二师兄。

“手术起码五十万，得自己先垫，回去才能报销，我跟人打听了，报也不会给你全报，差得远呢。”二师兄叹了气，“再说，大夫说手术也有风险，不没准还能多活几年，了，失败了，人就过去了。师娘说，那既然这样，咱们就回家吧，卫生所不是有个老大夫开中药吗？慢慢治，看命了。”

他话还没说完，一听见“职业赛”仨字，光就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大叫一声站了起来，瞪起铜铃似的睛。

“病呢？不看了吗？”

刘仲齐是他们学校广播站的，写多了正苗红的稿，他一张嘴就是“讲文明、树新风”的调调：“那……那你可以去开武馆啊，或者去表演、当私教练什么的……实在不行，师也可以。要是真的厉害，还可以去打职业赛，你们为什么非得……”

“雕虫小技，练一两年你也能翻。”

光茫然四顾，正午的光细细地蒸着地上的积，私搭接的电线蛛网似的在他打着结，一歪歪斜斜的电线杆上贴满了各“无痛人”和“办证贷款”的小广告。几家钉里还有人，都聚在村小卖里打麻将，地面积了一层瓜，旁边摆着个旧式的小收音机，电台正在播相声。

瘸二师兄没吭声，一手拿着包，一手着自己的跛脚，了神。

师娘他们在快餐店里只舍得一包薯条，怕吃完了别人赶，谁都不肯动。他居然因为不住自己，门喝光了上所有的钱。

瘸二师兄一抬手，拦住光，颇为慈祥地对刘仲齐说：“你知个，快吧！”

“回家。”

光站在旁边听了一会，都是老段，笑不来，于是他丧家之犬似的低了，往回走。

刀疤脸呆呆地问：“那大师兄怎么办？”

“师娘昨天晚上跟我说的，”二师兄没抬，“苦了你们哥俩了。师父没了，大师兄病着，我没教好你俩，照顾也不周……没脸啊。”

光和刀疤脸同时一愣。

人们肮脏而惬意。

刘仲齐被他吓了一，往后退了好几步。

放走了乌龙绑架案的受害者，光被二师兄在了椅上。

光一路跑了去，在破败的城中村里徘徊了几圈，不知去哪，也不知能什么，有心想找个地方再一个酩酊大醉，一摸兜，发现就剩俩钢镚了。

二师兄笑了一下：“不是，那都是骗人的。”

对了，他昨天晚上把钱都完了。

光发似的大叫一声，跑了去。

“那你说怎么办，把咱仨穿一块卖了，值五十万吗？有人买吗？”二师兄顿了顿，低看着自己的跛脚，“昨天师娘跟我说，咱们不该来，燕宁容不下咱们这样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