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楼里站了一会，慢吞吞地回屋，挨个打电话给燕宁的丐帮骨，让他们帮忙留意找这个叫“王嘉可”的失踪女孩。

“哈，”杨逸凡披上外衣，笑了一声，“就这小破公务员，一个月拿仨瓜俩枣的工资，没本事赚钱，还拿自己当个人，心里不平衡呗，又仇富，凡是他买不起又不上的生活，他都看不惯，我哪知他什么意思？”

她“咣当”一下关上门，把警察们关在了外面，脸上浑似画上去的笑容还没消失，一回，就看见老杨面不善地盯着她。

杨逸凡说完，嗤笑一声，转走了。

老杨想追去，被她气得前后背一阵发麻，缓了半天，才叹了气，慢吞吞地走楼里，正好看见杨逸凡把自己的小跑车开来，“嗡”的一声，绝尘而去。

甘卿大年初三就回去开店了，她在家也没什么事，这个人除了拿小刀片削东西以外，本没有其他的

老杨无言以对。

“你说得那叫什么话！”老杨大爷短短的白发茬被她气得集站直了，“我早跟你说过凡事有度，要知适可而止！就你那些狐朋狗友每天互相攀比……”

您能对自己造成的不良社会影响有个反思。”

“我躺着也中枪好吧？”杨逸凡不耐烦地冲他摆摆手，“八竿打不着的网友，就因为去了同一个晚会上玩，还得被警察盘问——我去公司加班了。”

老杨大爷：“君固穷……”

“苗队慢走，”杨逸凡才不理他那，笑盈盈地起送客，“您这个姓真好，跟您特别。”

“是啊，君固穷，小人才‘穷斯滥’，”杨逸凡毫不吝惜地从衣架上扯下自己鳄鱼的包，“所以自己废就找个墙好好反省，少探酸别人贪慕虚荣，丢人现！”

“爷爷，”杨逸凡一脚跨门框，忽然回说，“照你这么说，我爸就是个不求富贵、又‘固穷’的君人了吧，那你怎么觉得他心术不正，还跟他断绝关系了呢？”

“靠自己的努力，过自己喜的生活不对吗？”杨逸凡不耐烦地打断他，“我没有教过那些小女孩说‘你要把自己捯饬得漂漂亮亮，将来想方设法傍个大款包养你’，我敢说——我这辈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这样的话！我教他们正视自己的野心！喜名牌，自己省吃俭用攒；喜红，自己兼职、打零工赚钱买。这有什么病？年轻人不该努力吗？不该奋斗吗？都跟你一样‘淡泊名利’，拿一退休金在家啃馒，社会就能好了？”

老杨大爷：“咱们家世代在丐帮，没求过富贵，你得凡事无愧于心。”

“加什么班！”老杨帮主脸上挂着寒霜，“刚才人家为什么那么说你？你每天都在忙什么？回来，杨逸凡，你给我说清楚！”

这个世界变得太快了，尘嚣四起，言语喧天。老人们从年轻时固沿袭下来的观念被各思反复冲刷，即便是手握打狗的杨帮主，此时也觉了恐惧。他有时候有很多话想对年轻人说，可是老了，慢得不单单是拳脚，往往他一句话没说完，这些受过良好教育的年轻人们已经机关枪似的怼了他十句，每句话都让他哑无言，疑心自己是不是真错了。

老杨大爷重重地把打狗往地板上一戳：“杨逸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