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刘峥嵘的话又回过来。
说什么都晚了,他的家散了,他还成了一个坐过牢的人。
到底是什么让他可以毫无顾忌不知收敛地作祟?他从来没有想过白荷会离开他,会离婚——
刘峥嵘接过红通通的票,难掩心
激动,他保证似的说
:“谢谢金老师,等我有了钱一定会还给你的。”
他的老婆嫁给了别人,他的孩跟了别人姓,他无家可归成了一条坐过牢的
浪狗。
金胜英摆摆手,嘿嘿憨憨地笑:“我还是不要抱着期望你会还更好一,就当这五百块掉了,如果将来你突然还我钱那就是惊喜了,就像金静借钱给浪妈也没指望她还,没想到她却还了……”
再次从金胜英里听到“白荷”的名字,刘峥嵘很想问金胜英知不知
白荷母
住哪里,但是
租车上司机已经不耐烦
促:“喂,还走不走了?”
他已经在天桥下睡了两晚,很想住个旅社,洗个澡,不想再和乞丐挤天桥下睡了。
有生之年,他唯一夙愿就是,这辈都不能再去坐牢了,监狱里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如果这辈
他还得去坐牢,那他宁可死!
找了一家偏僻巷里的便宜小旅馆住下,刘峥嵘洗了个
澡,将衣服
都洗了,没有换洗衣
,只能光溜溜躺下。
“哦哦,上。”金胜英急忙上了车,透过车窗和刘峥嵘摆手说再见。
金胜英怔怔几秒钟后,笑嘻嘻从袋里掏
五百块钱:“我
上有五百,就借你五百块吧。”
原本他可以有个平淡幸福的小家的,有一个
丽又有文化的妻
,有可
的儿女,但是那些年他整个人浮躁又癫狂,内心充满怨气和火气,拼命朝白荷发
——
他想起从前和白荷生活的情景,每天都有一日三餐,晚上有乎乎的被窝,衣服有人洗,家里有人收拾——
被金胜英一看,刘峥嵘心虚了,说:“五百……两百……金老师可以借我两百块吗?”
时至今日,他方才发现老婆是亲人,但是和父母兄弟妹的血亲关系是不一样的,血亲因为有血缘捆绑永远无法被割断,但婚姻关系不是血缘关系,它受法律保护,也受法律制裁。
小旅馆里灯光很暗,刘峥嵘躺在被窝里,看着落地衣架上自己洗掉的衣服正
漉漉往下滴着
,不由呜呜哭了起来。
如果不用被教训就可以长记,该多好啊!
想到坐牢两个字,刘峥嵘又是心一疼,
也一
——
白荷是读书人,但她持家务也任劳任怨,白荷是温柔的,贤惠的——是他被猪油蒙了心吧!
……
……
看着租车远去,刘峥嵘才想起也没问金胜英要电话号码,不过要了也未必会给,反正他知
“金耳朵”琴行的地址,改天去“金耳朵”琴行找她就是了。
监狱里,每到夜人静,狱友们睡着了,他就在床上睁着
睛偷偷哭。
那得等自己有钱还的时候。
“向清啊,快生了,还是不要到走动了。”
金娴看着向清换上
刘峥嵘看着手里的五张红票
,内心有些振奋。
数月牢狱之灾,对刘峥嵘来说,如地狱一般。
便宜小旅馆的被发黄带着味
,但刘峥嵘还是将被
拉起来包住
,在被窝里呜呜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