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一张原图，孙公分别画了两张，一张画中男女皆为百姓穿着，布麻衣，室内家甚少；一张皆为官家富人打扮，细到华服上的暗纹，整细致描绘其衣料之讲究，家摆设之华贵，布置也是兼并风和雅致。

他老脸一红，慌忙一转，背对着秦轻晚说：“今日东家亦有到访，我去拿给东家，请孙公在此稍事等待。”

王掌柜只知东家姓杨，名字不知。他也实际，毕竟是上司，就算打听到全名也得不到什么额外好，况且他事及有分寸，只要兢兢业业，东家倒也大方，不光月俸每月准时发放，得好还有不少赏赐，实为不可多得的好东家。

对她来说，困难的倒是普通人家的情况，对此了解甚少。她儿时未曾过门，母亲去世后，门也只是为了卖画或找萧大哥，对市井生活一无所知。接到这个活计后，趁着秦府忙于大小的婚事时无人关注她，才一次又一次地跑到街边小巷中认真观察百姓常态。

事实跟王掌柜想得不太一样。秦轻晚中书府，中书在京城中虽不是什么大官，好歹她外祖父有钱，母亲嫁来时带了不少嫁妆。嫁妆虽然在她去世前已用掉不少，最后一分也让秦轻晚当府中仆们的遣散费全了派去。

甚至人的表情亦有刻画。男势，睛睁大，而女面红，睛半闭，目光迷离。

若说描摹作画，技艺超者却是能画个与原作相似，以假真。但孙公拿的这等画作，就只有对官家内院极其之熟悉，并且必有一定学识的人才能画得。

秦轻晚改变了原先人的线条，男线条朗，女柔，材比例修正得更与真人一般，使男看起来肌结实，更加壮威猛，女糯，更加柔似，都是会令人羡慕渴求的材。

顿时，王掌柜看向秦轻晚的神就有所不同。不知前的黑黑瘦瘦的年轻人究竟哪里，能把华府内院画得如此有模有样，想必是有所经验，亦费了不少功夫。

玩上都别有用心。

书店三楼为禁地，平时在从楼梯就一直锁着，只有东家才能自由，连王掌柜也只能在得到东家的命令后才被允许。

人保留了原册的动作姿势是不假，但原册乃至如今当朝现存的图，无不是人面千篇一律，线条又又散，整比例严重失调，看起来松松垮垮。

为京城最大书店的掌柜，王掌柜虽然不敢说自己是学富五车，但确也涉猎甚广，原作这般画册没看过上百，也有几十，早已看得他心如止。

东家每月至少会过来一次看账本，时间不定。这个月倒是不寻常，未到月末便来了两回，想必是要为此次新决策，画册上货的准备

但孙公的新作，却动了他某的什。刚才他只研究了画中背景，还没什么反应，现在看到如此画得真实的男女合，王掌柜只觉得下一涨，前端好似溢来了什么。

然后，他迈着稍有不稳的步伐，连茶都忘了让伙计给秦轻晚送去，匆匆忙忙地上了楼。

当然，对着王掌柜肯定不能说这些，她于是便开：“王掌柜，您再瞧瞧，有什么不合要求的地方，孙某还能再次修正。”

她母亲院里的吃穿用度一直都比秦老爷院中的好，她自然对这些从小就了如指掌。

王掌柜“唔”了一声，仔细观察起画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