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戎翻下，走到江祁跟前接过他手中的坛，“买的新酒？”

卫戎也记得，江祁家里就三个人，吴伯确实常常念叨着人多

文椒想瞪他，又不敢瞪，只好没好气地瞧他一指指前方：“世，要跟也是您跟着我。我往宣平坊去。”

“阿祈！”

江祁不答反问，手指了指文椒，“你从里来还往文府去了？”

卫戎摆摆手解释，“不是，她自家就在这宣平坊中，我往你那走正巧遇上了。”

文椒唯恐江祁没听见自己的拒绝，忙：“多谢江公了，只是我家中还有弟妹在等候，小儿顽，怕冲撞二位。不如这样，下次……”

江祁听了卫戎的话还不待细想，又听见了她的话，脱而：“团圆佳节，文小怎么不在文府过节？”

文椒表示知了，安济坊在宣平坊隔。

卫戎看了看蹄的位置和她的位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原来如此，我往安济坊去。”

第一次是在文府，她将江祁认成卫戎。当时她刚回文府，对文铮这样的嘴脸很是看不上。何况她只求平安顺遂，对勾搭什么王爷世之类的并不兴趣，一味地抛媚力求“世”将她归于慕权贵惹人厌烦的那一类人里去，反正再讨厌她也不至于为难一个后院女。

文椒也有同样的困惑，就算是讨厌拜金女吧，也不用讨厌成这个样吧？若换了旁人她定然已经呛回去了，但，官大一级压死人。江祁未必是官，但见文铮都查不来他的来历，他给自己找不痛快岂不是轻而易举。

她差不多将两辈的媚都抛完了，却没有得到料想中的厌恶和白。江祁的表情甚至可以说是如风拂面，但文椒被他吓一冷汗。

这一次……

被吴伯赶来买酒的江祁提着灯打量着前的两人，语气轻佻：“哟，又是你啊文小。”

文椒此刻十分后悔门前没有看黄历。说来奇怪，算上今日，她只见过江祁三次，每一次都下意识地发麻。

第二次，乞巧节一事坐实了她对江祁的认知。江祁全程只说了五句话，字字讽句句带刺。他和卫戎大概都知她认错了人，但卫戎面上不显甚至肯借车，江祁？还是在笑，这次不同于初见，是明晃晃的讥讽。

他瞥一文椒的侧脸，继续：“哦，我忘了，文小如今不算文家人了。”

文椒莫名地抖了抖，又是你啊，江祁。

文椒只能暗叹一声倒霉，转屈膝：“江公。”

“不必了/阿祁……”

文椒适时扯个悲伤凄惨的笑容来，正准备继续卖惨求放过，就听江祁：“实在可怜，今夜一会也是有缘，我这正好有酒，不如一赏月？”

卫戎觉得江祁对上文总是有些反常，他是脾气不大好，但很少这样刻意针对。为何偏偏对上文？他曾听吴伯提过两句江祁以前的事情，但即便是这样也不该……

“你跟着我？”

第十七章：锋（上）

两人又沉默了一路，文椒远远瞧见自家宅门外亮起的灯笼，扭朝卫戎告别：“世……”

江祁嗤笑，“巧得很，家中冷清惯了，老仆寂寞，想必有两个小童在旁能闹些。”他又收起笑脸，“老仆年岁已……”

文椒见时机已到，立时接话：“正是如此，不打扰世和江公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