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那边青年的嗓音依旧懒懒散散的，隐约还有敲键盘的声音，“凌晨一，想向你傅老师讨教什么人生哲理？”

鹿念等了会儿，对面没再回信息。片刻后，她刚准备关上手机睡觉，对面突然打来个语音通话。

【傅亦安：关掉网易云，早睡觉】

“......”鹿念彻底懵了，“为什么？”

鹿念呼了两次，才盯着屏幕，继续给对方敲信息。

她渐渐就把今天排练的事都说了来——从那个二十岁的师兄的泪讲起，到最后自己被老刘板批评，一脑地倾泻给了电话的对面。

“.....”鹿念脑海一白，回想了下自己也没说什么话，有些困惑，“哈？”

夜里起风，窗帘被鼓了一小片，等风停了，窗帘又跟着落下。

“工作哪有学术讨论重要？”傅亦安拖腔带调，轻笑了声，“行了，说吧。傅老师给你答疑解惑。”

【鹿黏黏：傅老师】

“因为不是每个男人都像你傅老师这么善解人意，”傅亦安语气很和善，“他们会当真的。”

“‘不用我’、‘不打扰你了’、‘那你忙吧’。”傅亦安非常有耐心地和她重复，“这些话，不要随便和男人说，知不？”

她可以在大脑里欺骗自己相信这个角，可是经历告诉她她没法懂这是什么验。

这个青年最近失去的够多了吧，鹿念想，失去一个漂亮，失去情，失去对伴侣的信任。

【傅亦安：小妹妹】

她吃酸汤面的朋友就在边，她的父母，家人，老师都很她，她没验过失去是什么觉，也没有疯女人那找寻刘骥的迫切。

鹿念抬手，把脸上的面揭了，放在一边，翻了个，继续和青年说话。

“你是还在工作吗？”鹿念问，“那我不打扰你了，你忙吧。”

“......”

【鹿黏黏：这是学术问题，烦请您严肃回答】

这会儿已经接近凌晨一了，鹿念也没想着要对方立刻回复，只是把信息发去。

鹿念差儿没把手机摔在自己还贴着面的脸上，她莫名有些心虚，打开房间门朝外看了看，父母的房门是关上的，才又缩回自己的被窝，接通了电话。

然而那边几乎是秒回。

人很奇怪，有时候

鹿念尽量保持着心平气和的情绪，边看着窗外的夜，边和对面继续通话。

鹿念听着对方的声音，脑海里都能浮现他此刻脸上懒洋洋的表情，莫名有些想笑。察觉到对方那边还有键盘声，她想了想，还是小声。

“...我说真的，没别的意思，”鹿念和他解释，“你别多想，有工作你就工作，有事儿咱们明天再聊也行。”

【鹿黏黏：傅老师】

【鹿黏黏；请问什么是失去】

“上回就想和你说了，”傅亦安像是笑了声，“小妹妹，这话不要随便和男说，知不？”

鹿念倒在家里柔的床铺上，望着天板，莫名其妙地又想起了傅亦安。

鹿念挣扎了下，还是决定向青年虚心请教。

鹿念：“......”

那边静了两秒，片刻后，敲键盘的声音停下，青年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风掀起窗帘的一角，夜更多的展了来，室内被带清凉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