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戛然而止，似乎才意识到什么，视线不自觉地往下，又及时地停住。

小姑娘细胳膊细的，推人的效果一儿也没有。傅亦安这会功夫倒是搞清楚，鹿念大约是不小心把妆到睛里去了。

鹿念在那一瞬间，好像有什么的东西在心上碾了一圈，又有什么在背脊扎了一下。

现场没有她认识的女生，她也没有带卫生巾。

“不是，你这样自己能看清路？”傅亦安有些好笑地看着她，“我帮你先一下，你一会儿自己再——”

傅亦安就看到小姑娘着鼻，完全没理会他，一直低着。

“你别我，”鹿念生怕自己兜不住了，又想起她刚刚看到的场景，更用了些力气，“你和外面的去聊天吧，我这儿不用你心——”

“哪有放着金主不，”他嗓音懒懒的，带着哄人的意味，“去别人的？”

这会儿她倒是有反应了。

过了会儿，傅亦安又回来了。男人手上这回拿了几张打的纸巾，看到小姑娘就站在原地一个劲儿掉泪，一瞬间颇有些哭笑不得。

“…你可赶走吧！”鹿念别开脑袋，有些扭地后退一步，语气近乎哀求，“外面那——么多等着你，少别我就是了！”

“还哭呢？”傅亦安走近，用手背轻轻蹭掉她脸颊的泪，语气无奈，“抬，我帮你一下。”

鹿念哭有泪，察觉到他的动作，十分盖弥彰地就抬手啪地挡在他前。

“...我没事儿！”小姑娘泪汪汪的，还一边把他往后门推，“空气掉睛里了....我自个整一下就好！”

鹿念以为自己真把人推走了，半睁半闭着在原地傻傻站着，脑迟钝地开始思考。

“买断费都了，还赶我去找别人。”傅亦安笑了笑，“不觉得亏么？”

“你先、你先等一下！”鹿念简直要哭来，抬手抵住他的下，“我有急事！容我去个厕所！去个厕所再回来和你算账！”

傅亦安愣了愣，随即走上前俯，想看看她是什么情况。鹿念泪朦胧间看到他向自己走过来了，急忙伸手去推他。

“......”鹿念顾不上赶他走了，脑袋仿佛有什么轰的一声炸开。

鹿念话端一掐，心瞬的漏了一拍。

傅亦安垂眸，沉默了会儿，俯下。

“小金主，”傅亦安低，顺着女孩呆滞的动作，用指节稍稍抬了抬她下，同时低声哄，“抬，哥哥看看睛有没有事。”

第22章我就是大型双标狗本人。……

委屈和无措的情绪翻涌而上，鹿念咙一哽，豆大的泪又顺着掉下来。

“——抬，哥哥看看睛有没有事。”

傅亦安原地静了几秒，结轻，缓缓问

还没走！！！

她觉得自己底下快要兜不住了。

…怎么！！

这个距离太近了——她甚至能看清男人的长睫有多少。放在以前，她可能还有儿闲工夫去数一数，但此时此刻，她脑袋里只剩下一件事。

鹿念心如死灰地合上。

“不是，”傅亦安挑了挑眉，玩笑，“你不理我，我可就走了。”

说不定这会儿上还到了。

他轻轻握住小姑娘的手腕，低声嘱咐了句“别”，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