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小九为老妇人斟了一杯茶，推到老妇人面前，又晃了晃足腕上缠着一端细链在床脚的金锁，客气：“那就有劳嬷嬷心这事，我这委实不方便。”

曲小九莞尔一笑，将游记随意放在侧，弯着穿上鞋袜，晃着足腕上的金锁，步步靠近老妇人。

曲小九连忙扯字条，在桌上细细地将它的褶皱一一抚平。

家跪在地上，绷直了僵的脊背，同他说起白日里发生的事：“夫人旁的嬷嬷是闯了院内，才阻拦不住……”

“她们可说了些什么？”沈砚归低沉着声，面无表情地问。

她一冰肌玉骨，态轻盈，姿玲珑有致，上还散着幽香。

“她当真是同意了？”沈砚归挑眉，角噙着笑，只这笑并未至底，连说话的声都冷淡了几分。

曲小九心念一动，拿着提咬了一。只见被她咬掉的那隐约了一张团成一团的字条。

老妇人心一颤，亦是笑着回她：“老嘴笨，夫人自然是没有这个意思的。夫人只是谅曲姑娘，不忍曲姑娘弱还要持府中事务，这才想了个两全的法。”

“嬷嬷这话说的好生奇怪，竟是说我攀了沈府，是也不是？这偌大的沈府，竟是容不得我？”曲小九眉上挑，笑问。

约莫是察觉到曲小九的视线，那婢不动声的将一碟品相致的提递到她前，而后利落的收起盒，躬着在家的注视下疾步退了去。

当夜，沈砚归难得的早回了府中。夜静寂，院前明澈的灯火映在他底，衬得他眉愈发清隽。

看来老夫人也是愿意帮她的。

老妇人在心中轻嗤，唾骂这狐媚尽会仗着自己的资本，使些下作手段，勾得她家少爷昏了，离间着夫人和少爷的母之情。

不多时，家就躬着开了门锁，他后的婢手脚利落的收拾了一番，两个人又安静地退了去。

“退下吧。”沈砚归敛眸，修长的指节把玩着一支藏在袖中的珠钗，兀自在院外静立了片刻。

曲小九一吞下字条，又略尝了几别的吃，对着门外轻唤了声。

她双眸盯着上面的字，心内倏地松缓了一气。

老妇人十分坦的同她对视，眸里却无半分恭敬可言，这一番明捧暗讽，不过是来训诫她休想夺去沈府的大权，她不过是个以侍人的妾侍罢了。

大片的日光在曲小九前渐渐被合上，南窗来几许凉风，她支着下颌，偏去瞧窗外。

自己的指尖已经陷了掌心。

冷白的月照着他宽肩窄腰的影，邃的眸微动，复抬起步，推开了院门，径

曲小九觑了她一，这婢虽是低着，然她的样貌却是生得很。

老妇人不敢喝她斟上的茶，怕这狐媚又使坏招，哂笑着客气了几句，方起推开门离开了院。

“夫人似是想为您择一正妻，再许给姑娘平妻的位份，让姑娘尽心伺候您便是，无需劳旁得事，姑娘同意了。”

枝的鸟儿似是歇累了，扇了扇翅膀，又重新寻了个枝。它依然叽喳个不停，盖过了院外落锁的声音。

“是。”家战战兢兢地说，额间起了一层虚汗，沈砚归那陡然骇人的气势令他委实招架不住。

晚间送膳的婢，垂着默不作声的拎着盒安置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