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幻听，小姑娘吓得容失，下意识当啷地将手中的戒尺手般地甩了好远。

须臾之后，便听得一声失望的哀嚎。

那足有她膝盖度的罚文…这是抄了多久哇……

小姑娘没有去看那些箱，而是鬼使神差般地走向了那得几乎要垒到上的油纸包。

“姑姑…”

然还未等到雩岑说些什么，小丫便是睛一亮，颇为兴奋地双手并用，主动拆起包装来：“里面一定有什么好东西！”

“跪下！伸手——”

…这是她一回同情一个神。

原灵古语与当今上下界通用之语显然更为简练奥，有些字虽同型却不同音，同音又不同意，好在她在昆仑到底学了些半吊知识，一开始字丑的虽通篇难懂，到后面字形规整后倒也能猜一些内容。

两人所望之，那几块被撞翻遮挡的匾额后，竟鬼使神差打开了一扇门。

小姑娘缩了缩脖收回手，然方要将蹲的发麻的小站起，脚尖一晃，发麻的肚一时使不上力，整个人竟扑盖脸将那摞厚厚的纸整个撞塌了去。

浮玉帮雩岑主动打着下手，生怕对方一失手倒霉的便是她，谁知对方却径直指向了数个大大油纸包最角落，某个隔着有些距离像是被遗忘的一个偏小的油纸包，小丫闻言探手取来，却足足将其周甚都寰转着掉了一个圈，也没见上面有任何标注。

。

她还犹记自己在昆仑时因为作业忘被某个古板秃老仙罚了五十遍学律之事，到最后抖得连笔也拿不稳，简直时边哭边骂边哀嚎着上了那厚厚的一打。

那漆黑的板，冰凉的，还有那半臂长的长度——

神荼。

“当然，当年为了防尘防，我爹爹特意叫人将这一切都……”浮玉说到一半的话语愕然愣住。

信廊桥畔，那痛苦捂着缓缓跪坐而下的影…

然其下更厚的一打更是让人震惊，一些却乎是神荼平日上的作业，而更大一分，却完全是罚抄。

浮玉自顾自絮絮说着，未曾去注意雩岑的表情几何，话音方落，便见那兀自轻轻抚着那画的人影站起来，回眸问：

散的纸页漫天飞舞，她听见了浮玉的哀嚎。

检讨书。

浮玉哭嚷嚷地从同样的厚纸堆里探来，刚要说些什么，雩岑却又不知踩了什么，一个脚崴又向侧堆叠了几块无用的额匾撞去，小丫不忍直视地、绝望地捂住了睛。

打开第一张空置的封面，其抬赫然大大的写着三个字——

“那是什么？”

四目光汇聚之，不过是一叠已然泛了黄的信纸。

无论是将那大小各异的纸细细裁填成整齐的书页，抑或是统一钻上小孔一层一层地细细制，这显然是个很细致的活，更不必说那照落款时间顺序从到尾的整理，笔者一开始的字迹虽青涩难看，翻到最后倒也像模像样了。

雩岑随意翻了翻，单坤卦八图，便反反复复罚了将近一百张。

“我能…随意看看麽？”

雩岑也是接近翻到最后，才认那并非用原灵古语写下的落款是何人——

是的，厚厚一本被钉装而起的，全都是所谓的检讨书。

而其间大概有两三次，似乎都是因为签一份的检讨不够诚恳有些糊，被打回重复再写，导致好几份的日期落在了同一日。

浮玉在瞧见一打被钉装起来的厚厚信纸后便百无聊赖跑开了去，自顾翻书库里的又一本六爻坐在一旁读了起来，而雩岑借着这个相当长的空档，几乎略略地将那厚厚一本的检讨书都读了过去。

………

“啊？”

雩岑半晌才从埋的纸堆里脑胀地钻来，恍然间，似摸到了一什么的玩意。

“浮玉…”

却未曾见到侧浮玉的几不可见地、有些担忧害怕地的往外望了望，咽了咽涎。

这也太惨了。

“其实府中还有大伯、二伯留下的库房，只不过爹爹一直不准我去看罢了，四叔五叔的东西整放在七叔那儿，唔，还有八叔…听爹爹之前说，清微府七八万年前好似无端起了一场大火，存放八叔东西的库房倒是没烧到，但后来好似还是都挪去了七叔那保。”

“欸？…奇怪…”浮玉疑惑地挠了挠，嘟囔：“这个怎得没有标记？”

“这都是有分类的…”见着雩岑想要去碰，浮玉赶忙上前几步主动将其中一个油纸包的面挪正：“这包大抵是六叔在时的公文，那包是杂书，还有是我上次找的六爻卦法…不知姑姑想看哪些？”小丫说着说着有些垮下脸来：“若是都了，被我娘抓到可就惨了。”

“唔…这……”像是没料到对方如此要求的浮玉略略愣了愣，却还是答应了：“姑姑的话，自然可以。”

雩岑起环顾四周。

“这里，是不是早就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