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陶氏再次打断了他，“我为何离开谢府，孩们为何会落如今的境，谢缜，你没反思过么？京城之中，也有不少被继母抚养的孩，缘何只有你堂堂的恒国公府会这样无能。继母谋杀府里的千金，人证证确凿，到来却也只是轻飘飘的罚跪祠堂？”

谢缜仿佛应到了似的，猛然转过来，叫：“青青。”

她并不曾有半动容，只是将袍袖一拂，：“既然知愧为人父，就该好生弥补。谢缜，所有人的睛都盯着呢。”再也不想跟这个男人多待片刻

“我等了你一夜，青青。想了很多过去的事情，才知这些年我多懦弱荒唐，有多对不起你。”谢缜脚僵直的向她走来，因为彻夜冷风，说话时已经带了鼻音。

陶氏转过，神平静无波，“我以为，你在想有多对不起孩。”

一整夜站在牌楼外反思，谢缜恒国公府，以局外人的份反思时，才知自己的行为有多荒唐。

但是，他的这些情绪，陶氏凭什么要听呢？

她步下台阶，站得与谢缜齐平，“你说那是你的亲骨，必然会好生照看，不叫他们受委屈。可现在几个孩过得如何？你要娶谁，要喜谁，那都跟我没有半关系，只是谢缜，面对孩的时候，你当真不觉得内疚？”

忍不住皱了皱眉眉，陶氏拿角余光瞥向那个男人，想要转走开的间隙里，却忽然想起了三个孩。她的脚步微微一顿，到底是没有离开，只冷声问：“什么事？”

“谢缜。”陶氏打断了他，“新年伊始，我并不想说这些陈年旧事。”

一袭崭新的袍衬得她材修长，就着馆里的钟声，前的女人尘如仙。然而她脸上的表情却是冷淡的，看向谢缜的时候，也早已没了旧日的烈恨，只剩寂灭后的平静，“当年是非无需再论，我离开谢府没能尽到母亲的责任，是我的过失。可是谢缜，你当时是怎么说的？”

如同前藩篱登上峰，拨开那一团绕在的迷雾，才发现原来自己有多混账。谢缜迫不及待的想将这些说来，希望陶氏能看到他悔改的心，原谅他曾经的愚蠢，仿佛那些悔恨说来了，便不会再沉甸甸的压在心。

晨风瑟瑟的掠过，陶氏满青丝皆束起，这十年中虽不用昂贵的胭脂粉保养，然她天生丽质，加上每日吃的清淡，心境又平和安然，所谓相由心生，此时不止肌肤柔腻如旧，面相中更增几分仙姿。

那个影自是万分熟悉的，陶氏视若无睹的挪开目光，想要折走另一条小路。

谢缜没料到陶氏竟还能停下来听他说话，欣喜之余，便又是愧疚，“我最对不起的是你，青青。当年是我小肚，又……”

“青青……”谢缜意图辩解，然而抬看着那张疏淡的脸时，所有的话语都卡在了咙里，好半天才续：“都是我的错，先是对不起你，又娶了罗氏来，让孩们受委屈，哪怕到如今，还是这样懦弱寡断。我愧为人夫，愧为人父。”

“我知，以前是我逃避，才会疏忽许多事情。”谢缜语苦涩，“青青，孩们都很想念你，当年的事情全是我的错，都这么多年了，你能不能回……”

☆、第46章0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