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墙之隔外的梅仁瑜家里，笙歌手中那团半虚半实的气正像浩瀚宇宙中一个小小的星系那样闪耀着环形的微光。把那一团微光递向梅仁瑜的嘴，轻轻呼着、整个都开始变得透明的笙歌已经像是一个被投影的虚像。

凄风苦雨中笙歌微微失笑，不是这日，自己又怎么可能被允许从殿里来呢？蓝天白云就别想了。至于人类和他们的造……雨这么大，这里距离岸上又那么远，想看清些什么是不可能了。

如果说气是丝，内丹就是茧。龙的一生都是在将丝收集起来编织成茧，等到龙的*老化到已经无法再收集起气来，龙的寿命也就走到了尽。同时内丹也相当于龙的心脏，要是内丹受到了污染和侵蚀，龙的*也会跟着病变、腐朽。内丹要是没了，龙自然也就活不了了。

尾一抖，笙歌朝着发异响的地方游去。然后

在人类已经掌控了这个地球大分资源的今天，天地异象较之过去更是可遇而不可求。山怪们又不向过去那样可以轻易地找到安全的地方以收天地异象所带来的自然之力。哪怕是笙歌这样“贵”的龙也需要把握难得的机会，尽可能地收力量并凝结气以延长自己的寿命。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所以才拿去请小北帮忙化验的。我的猜测吗？”

“……是的，对。那块鳞片确实是我捡来的，教授。”

语气平缓温柔的海洋望着窗外，窗外的夜是如此的和平宁静，灯火好似为一个个迷茫灵魂指路的烛光。海洋的半张脸倒映在窗之上，像是被黑夜吞没了泰半。

是的，即使是龙，龙的生命也不是永久的。龙的内丹就相当于他们的生命。

——五年前的那个台风天里，一向被“保护”在海里的笙歌为了收天地异象所带来的力量与纯净气被破例允许浮了海面。

小越想心越慌，于是她又拨了通电话给海洋，准备劝海洋万事别太绝。只不过这一次海洋没接小的电话——海洋的电话正占线。

为了继续活下去，笙歌那天浮上了海面，时隔多年他又看到了天空，只是这乌黑的天空死气沉沉，让人提不起半分兴致。

海洋心平气和地回答着，手机那的中年男人却是兴奋得一塌糊涂。

“……教授，您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鱼’存在？是啊，我原来也是不信的。直到——”

“龙”之于鲛人和人鱼就是一象征，犹如王室之于人类一般。或许没什么了不起的能力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威望权势，但总是如一面旗帜象征着些什么。笙歌虽然很憧憬海面之外的蓝天白云、岸上人类的烛火光芒，却也明白自己的象征意义对整个族群来说有多么的重要。和掌握着族里实权、充满攻击的半不同，他一向谦和谦让，很少违抗族人的希望。哪怕族人的“保护”和禁并没有什么区别，他也依旧这样度过了几百年的时光。

真的是会说到到。要是有万一……自己别不是坑了人鱼吧？

就在笙歌准备开始凝聚气的时候，他听到了周围海浪中有些微的异响——他是“尊贵”的龙，在他收自然之力和气的时候族人们都会退方圆百里之外，好不妨碍到他。这个时候海里本不该有这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