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音的瞳孔转瞬收缩成竖瞳。他即为前这个雄人类称呼自己的半为“人鱼”这下等的东西生气，也为前这个雄人类的傲慢无礼而愤怒。

了挠自己的光，接着长长的睫扑扇了两下，垂下了。

“如果只是得失……那么笙歌，我已经什么都不想要，也什么都不想失去了。”

“只是忘了我，阿瑜你没有损失啊……！”

“你明明能过上更加安稳更加好的生活……！为什么要放弃通往幸福的捷径？为什么要放弃能获得幸福最简单的方法？！”

……或许在五年前两人就已经背而驰，他看到的不过是自己念念不忘的残影。又或许在很多很多年前，在工厂宿舍的梅家小屋里，他的冲动已经毁掉了他和青梅竹的可能。没有从父母手里护住梅仁瑜的他早就没有了和梅仁瑜在一起的资格。

平静的声音里隐着惨烈，那声音瞬间就被夜风散。而站在夜之中听着那声音的海洋闭上了嘴。

求你、仅此一次，实现我唯一的愿望。

“阿瑜！”

筝音……我的半，你比这世界上的任何存在都要了解我的心，知晓我的愿望。

梅仁瑜了鼻，她的手腕被绑了起来，手还能活动，脆就用这能活动的手抓住了在夜风中烈烈飘舞的装大袖。

想要制止梅仁瑜说些蠢话的笙歌一挣扎就从海洋的怀里跌倒了地上，他顾不得自己看起来有多么的不成统，只是一边用海里的语言对筝音说着，一边拖着鱼尾向着筝音爬行了一段距离。

“帮我把内丹还给笙歌。”

“你给我闭嘴！你有什么权利置我的命！我的命是我的！我怎么用怎么用！”

梅仁瑜一见笙歌跌倒在地就放开筝音的衣袖，飞一样的冲了去。她听不懂笙歌在说些什么，但是这并不重要，她很清楚笙歌是怎么想的。

怒极反笑，梅仁瑜抱了笙歌。泪个不停的她笑：“我们一起死吧。”

笙歌脾气再好，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法再维持冷静。他用力直起半个，仰望着梅仁瑜泪的脸庞：“好好活着不好吗？！”

“……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这不能怪他的朱丽叶选了别人

“我的人生、我的情、我的想法……在你里只是‘得失’吗？”

梅仁瑜有些发抖，这不是因为九月底港的夜风太冷。

——不要听她说的。

“不可。人类猾，吾——”

梅仁瑜一跑泪就从角落。她跑到笙歌旁，就这么用被绑在一起的双手抓住了笙歌纤细的臂膀。

不上嘴的他事到如今才发现很多事情自己早已不上手，前这个离他很近的青梅竹事实上已经离他很远很远。

“……阿瑜你不要再任了！”

“先把你手里的人给我。”

海洋冷笑一声，打断了筝音：“彼此彼此。同样都是智慧生，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不把你手里的女人还给我是因为她里还有我手里这条人鱼一半的内丹。没了这内丹，他们两个谁都活不了，不是吗？”

“什么叫……‘没有损失’？”

“人类，将吾之半还于吾。”

我，想要阿瑜活着——

“作为人、和别的人类一起成家立业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