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细胞扩散的情况比想象中严重，染位不能完全切除，还剩下的一些，只能靠之后的化疗了。

但是除此以外，手术还是相当成功的，Michael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已经到了最好。

事在人为，但是很多事，就算努力了，也是无能为力。韩星辰大多数时候都是个悲观主义者，只是没有人知。

年年可的小脸忽然现在她脑海里，她仿佛又回到片刻前，年年搂着她脖，她似乎依旧能受到，那的温度。

反而是自己的父亲韩佐，从前和张芮在一起，相敬如宾，两人什么话都闷在心里，有问题也不说，久病成疾。

韩韵桐的手术持续了六个多小时，Michael从手术室来时，倦容尽显。

傅予求忽然轻咳了声。

小护士很少有机会和人聊这事，嘴开了闸，就停不下来了。

“孟小很不容易的。年年爸妈车祸去世了，年年只有孟小一个亲人。听说当时孟小也才刚上大学。为了负担年年的医疗费，只能拼命工作。她对自己狠得下心，就是为了年年更好的生活。”小护士叹了气，“傅先生也是个好人。孟小工作忙，没空的时候除了护工，都是傅先生过来陪年年。”

小护士看他醒了，吐了吐，一溜烟就去了，留下韩星辰一个人和他大瞪小。

傅予求的大手里，攥着年年的小手。

晚风沁凉。

白血病啊。那真是……太糟糕了。

傅予求指了指一旁的年年，用气声说：“刚睡下，我们去说。”

命运，总是那般无情，毫无征兆地给人下了一纸判书，无人能抗衡。

韩星辰温和地微笑。

看到韩星辰，轻声打了个招呼。

有护士走了来。

我又不是来看你的……韩星辰腹诽，但还是跟着他乖乖去了。

一大一小，都睡着了。睡得倒是都很安稳，呼均匀，但都有些沉重。

韩星辰想，如果韩韵桐能逃过这一劫，希望她会想要重新生活。

韩星辰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嗯”一声。

“可你说奇不奇怪？这么般的两个人，却总是闹不和的，没法安安稳稳地在一起过日。”

傅予求看着韩星辰薄薄的白大褂里面的纯棉长T，皱了皱眉

健康生活的人总是习惯了周遭的生活，习惯了不懂珍惜，而只有在正常的生活完全脱离轨迹后，才会明白何为恩。

“化疗会很难受，尤其是，对她这年纪的孩。”韩星辰能理解年年为什么要逃，她在国时见过得这病的人，那么大健壮的汉，被化疗折磨的几乎脱了形，每次都是妻陪同着，咬牙关，才能撑下去。

“让孟绮夏没事的时候多陪陪她。”她疲惫地了太，说，“等韩韵桐手术结束吧……晚，我去看看她。”

那小护士看着和她差不多的年纪，可能还不太懂，这就是情的常态吧。那些长久的伴侣，哪个不是这样的。她莫名想到自己的母亲张芮和继父，吵吵闹闹多少年了，还不是一样过来？就是再忙，每年都有大半个月外游玩，过二人世界，就像度月一般。

病房里，只有傅予求一人。

她傍晚时分去找年年，年年的烧已经退了，打着滴，面很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