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拒绝了她。

傅予求找了一夜，还有最后一家医院没有找。

“张嘴。”蒋怀信把勺伸到她嘴边，见她呆愣，笑笑，“怎么又发呆了？”

他太疲惫了，力完全于透支的状态，可是他心里不累，好像总有一东西，在推动着他这样继续下去。

她沉默了许久，眉里才微微氤氲一丝熟悉的气息，她的，相当燥，说起话来，嗓音是哑的。

“你来这里看病还是找人？”

她只会叫他“怀信哥”或者“师兄”，甚至“蒋医生”，带着些拘泥的老和虚假的尊重，却是两个人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任何一刻的证明。

韩星辰没过多久就知，自己的伤势其实并不重，连抢救这一过程都没有。

有一天，那个小姑娘忽然站在他面前，眨着大睛对他说：“蒋怀信，我喜你。”

星辰。

即使还没有醒来，她的神态都在告诉他，她有多疼。

“年轻人，你看上去，脸不太好。”

蒋怀信忽然就愣住了。

然后……

可在他听来，那短短的两个字，却那般动听。

如果真的能够就这样死去，也好。

“找人。”

可是，她越是想放缓自己的呼，越是想放轻自己的生命，越是到力有什么东西在烈地悦动。她依稀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他太了解她，他其实一直都知，她从来，都是骄傲的。

下一秒，他的眶有些。

死去了，她就不用再害怕了，只有活着的才，才会害怕死亡。

只是突然想到，他已经多年没有听到她这样叫他。连名带姓的，带着些恼意、稚气或是嗔，那只在她尚且年少的时候频频现的三个字。从她的中说来，那么自然而又好听，那语调婉转俏的就像当时那个俏生生的小姑娘。

她机械地张开

那是一段她至今为止，最困乏、最无力的时光。韩星辰躺在病床上，觉得自己的整个和灵魂，都陷了一混沌的状态。她分不清自己在哪里，也受不到自的存在。她唯一能察觉到的，是极致的疼痛。

可是，她总觉得，有些东西是真的。比如，她听到的，有人叫她的名字。

所以，她之前那些似真似假的梦，那好似溺者般的朦胧的状态，都是幻觉。

傅予求循着地图到那家医院门，门的时候脚下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好在有人扶了他一把。他抬，看到一个慈眉善目地修女，对着他微笑。

他微笑，温柔絮语：“星辰。”

韩星辰的眉，皱着。

dess.

他摇：“谢谢，我没事。”

她唤他：“蒋怀信。”

她看了他许久，好像已经不认识他这个人了。

自此，再没有“蒋怀信”这三个字落落大方地从她嘴里说来，他们之间，也再无撒和纵容。

她觉得自己已经死亡了。和自己曾经无数次在梦境中看到的景象一样，虚无、缥缈、黑暗，冷的如同冰窟。

韩星辰。

他把手掌轻轻覆盖在她的手背上，她忽然，就睁开了睛。

她说的英语很标准，傅予求听得非常清晰。

疼到她睁不开，疼到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忽然“轰”得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