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里的男声唱着：

“不是。”

“你还年轻。”傅淮周拍拍他的肩膀，“你爸临终前把你托付给我，他说过他这辈没过什么了不起的事，倒是错了很多事，上天对他最好的一件事，就是让他有了个儿。你就像年轻时候的他，但是他不想让你最终成为他。你……懂吗？”

——一首傅予求没有听过的粤语歌。

“癌细胞扩散……”

这时车里播放的不是纯音乐了，而是一首老歌。

什么时候开始下雨的？他都没有察觉。

或者……小时候？

那时的他们还这么年轻。

陈百这个名字有熟悉，这个时候，傅予求忽然想起来，刚才那旋律，好像在哪里听过。

傅淮周还没来得及解释，这首歌结束了，电台里DJ充满磁的声音传了来：

傅予求沉默了会，说：“抱歉，这或者恨，我理解不了。”

“这只是你以为的。不是我爸吧。”傅予求苦笑，“他们俩早就想好了，一旦分扬镳，就老死不相往来。”

常年没有人，也没有人打扫，家上落满了灰尘，满是蜘蛛网，每踏上一，就扬起一阵灰尘。

离开老屋后，车开往墓园。

傅予求忽然“啊”了一声

傅予求皱眉看着他，不知他想说什么。

傅淮周走到他后，拍拍他肩膀：“他们有过一段好日。”

傅予求走卧室，里面有张红木双人床，床上空无一，床柜上摆着一个相框，他拿起来，手指拂过镜框，拭掉一层灰尘后，两个人像显示来。

然而即使如此，还是能从装修风格、家居摆设看来，这原本是个很典雅的居室。

扑面而来，就快要让人窒息。

“刚才播放的是来自香港歌坛着名歌手陈百于1987年发行的专辑的同名主打歌……”

傅淮周摇：“你爸走得很快，比预期都快，你知为什么吗？”

傅予求有些恍惚，说了句：“这歌叫什么？真好听。”

傅予求没有说话，只是长久伫立着，看着窗外雨打芭蕉。

可能是很久以前。

他的父亲和母亲，穿着现在看起来款式老旧的衣服，但是笑得很灿烂。

他没有见过这样的傅德重和肖兰，在他的记忆力，傅德重是严肃、不苟言笑的，而肖兰总是一副苦大仇的样。

竟已是我的所有。”

“没料到我所失的

“其实你爸知自己不久于人世的时候，想到你们，心里是愧疚的，他想补偿。可是他这人太倔，始终不肯和你妈正式、郑重地认错，求她回来。你妈也很倔，甚至比他更倔。所以他们俩到死，都没再重新一起……”

“你妈意外比他还先走，对他打击很大。那段时间，你沉浸在你妈去世的悲伤里，没空理会他，你觉得你很难过，不知有一个人，可能比你更难过。其实他们到死都是相的。如果你妈真的恨他，就不会在那个节骨让你回傅家。”

傅予求微怔。

“1987年，你生那年。”傅淮周忽然说话，笑笑，“那个时候我也还在小学，我上了初中后，有一很火的电视剧，叫，里面有这首歌，不过你一定没听说过。”

傅予求摇摇，想叹气，却觉得咙里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