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潭砚坑？”承宣帝再一愣。

承宣帝并未言语。

萧玉衡没说话，承宣帝却打开阀就收不住了，“他说他不是真皇，朕其实是信的。但没有证据，朕不得不发落他。”

萧玉衡将缓缓放下来，轻声：“陛下，南征时机已至。”

轻骑军放缓行速，先遣侦察兵策而来，迎上队伍最前方着金丝甲、提斩风槊的挑将领。

和那个人……几乎一模一样。

“陛下若有忧虑，可派人暗中跟随。”萧玉衡抬，认真地望着承宣帝的背影。

抬手示意队伍暂歇，他下小黄，背负斩风槊，踩着那双黑得发亮的将军战靴,轻而稳地踏草丛

“陛下，诸将之中，司幽最擅险地伏击与布阵冲锋，臣请陛下准司幽领一支轻骑，先往云潭砚坑探查，以图后动。”

“若能占据山势，此战就胜了一半。”

看着那孩的脸，无需询问查证,他立刻就确认了。

“越国邻南境，不过一山相隔，山下有谷，便是云潭砚坑。”

承宣帝行至窗边。

承宣帝负手，“嗯，朕知。”

第40章微雨街又重逢

片刻后，承宣帝将中蕴着的气长长地吐了来。

承宣帝顿了片刻，抹抹手上的药油，起走了几步，长叹一声：“朕想起顾重明，他当年批评那些顽固老臣，很有理。”

承宣帝的表情突然变得谨慎尴尬，萧玉衡试探：“像什么？”

他不由地凝眉认真看过去，那孩童用小小的手指抹抹泪，然后将手掌送到嘴边,仰起脸，鼓着腮帮使劲儿气。

司幽猛烈地疼了一下,双目不受抑制地发酸。来此路上，他也曾数度想过留在这里的人,数度想过见或不见找或不找，却没料到决心尚未下定，惊喜竟就来了。

形挑姿潇洒的人将斩风槊背在后，顺着侦察兵的手望去，如星月，目光微寒。

肤白、脸、圆、眉漆、淡。

萧玉衡，突然意识到什么，窥着承宣帝神，一个念渐渐成型。

军队缓缓前行,司幽目力极佳，很快便看清了那个坐在草丛里低着哭的孩。

这一下，他的面容清晰地呈现了来，一览无余。

悯，“此砚生成，背后有不少百姓血汗。”

镇城外边野草中，一个小童坐在里面草编织，草叶，他不小心割破了手，疼得簌簌落下泪。

看他的量不过只三四岁，胳膊小小的，脸盘圆圆的，茸茸的发随意向上扎了两个冲天小髻，额前刘海弯弯，额角的两独立于外,调地翘着。

司幽心蓦地沉了一下。

承宣帝将手攥，萧玉衡起下床，整衣郑重跪倒。

转过年，叶芽初冒，吐一丝意。

承宣帝犹豫地了气。

“景、越、宪三国中，越国实力最地盘最大，若能先灭越国，景、宪两国自会随之崩溃。”

“将军，前方一切平顺，唯有一个孩童坐在草丛中哭。”

当夜龙榻上，承宣帝亲自为萧玉衡红的膝盖上药，心中的火气又冒了上来，一边药油一边骂：“欺人太甚！那群老家伙，真地就像、就像……”

急行北境轻骑军一路南下，以剿匪之名，靠近南境云潭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