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气堂上，坐着两个人。听见声响，两人都将目光转过来。

主位上坐着的是娘亲芸香，哦，照规矩，应该称呼姨娘。因为见客，芸香穿着比寻常要讲究一些。上一件对襟的湖蓝小袖褙，下是天青的荷叶襦裙，那是上好的棉布料。上梳了一个的螺髻，螺髻的前面了一支样式的金镶玉步摇，上面缀了两颗珍珠，正在额前微微的晃动。本来与这支金步摇相映衬，耳垂边上应该缀一副珍珠珰，只是芸香却再也找不到耳环了，也只能这样光着两个耳垂来见人。

郭菀央知，那是金镶玉步摇是芸香唯一拿得手的首饰了。

却听见那容妈妈很快就接上话：“如今天气已经凉快下来了，姨娘放心。定然不了事儿。别的且不说，就是老太太，也是的望着这对孙呢……姨娘您也是知书达理的人家来的，难能让老人等着？太太说了，姨娘定然不会让老太太失望……”

只是首饰不能掩盖母亲睛里的忧愁。她的眉微微的蹙着，嗫嚅着想要说话，却又不知如何拒绝。不到三十岁的女，额上已经有了几分沧桑。

第3章

只要在车里坐着就可以了。再加上老婢奉命来邀请公小和姨娘一起京，那是担着天大的担，自然尽心尽力的服侍两位主。姨娘放心，若是两位小主有个冒咳嗽什么的，就先将老婢的命拿了去……”

郭玥低声问：“她是在说我们？要将我们带到南京去？”

客座上坐着一个约莫五十来岁的女，的发髻上围着一个黑绒布勒，正前面缀着六颗珍珠，中间一颗黑的，四周五颗白的，每颗都有自己小指大，正组成梅的样式。勒上方是一个乌黑油亮的发髻，发纹丝不，上面明晃晃的着一个金簪。上是一件驼暗缎上衣，下面是一件驼缠枝莲地凤襕妆缎裙，脚上穿着一双蝙蝠云纹缎鞋，鞋面上缀着两颗大大的珍珠。看衣服料，竟然比娘亲还要华贵几分。她长了一张异常方正的脸庞，一双丹凤往上翘起，嘴角边上的褶纹却是往下弯曲，让人觉得异常的不和谐。她看着郭菀央与郭玥，嘴角就挂起一个极情的笑意，一步上前，拉着郭玥的手，就笑：“好一对粉妆玉琢的瓷瓶儿！更难得面貌也是如此相似……姨娘真的是好福气，这样一对公小，就是老婢看着，也是心中喜的了不得！这番去了南京，定然能讨得老太太喜……姨娘也真是好耐心，这样一对孩，居然也就这样私藏起来，不让我们知！”又啧啧说，“可怜的孩，都十岁了，还没有见过嫡母

郭菀央了，低声吩咐：“弟弟，等下你什么话也别多说。记住，不能称娘亲了，要称‘姨娘’。”微微向茱萸示意，牵着弟弟的手，就上了台阶，迈了瑞气堂。

芸香嗫嚅：“容妈妈，不是芸香推脱，实在是两个孩太弱。这个夏天玥儿已经中暑了两次了，央央上次中暑，也几乎送了命……”

芸香一时语。郭菀央知，芸香已经词穷了。虽然对古代的大宅门生活很好奇，但是郭菀央却没有去参与家斗的兴趣。何况芸香乃是一个卑贱的外室，外室养育的庶庶女，与人家斗的先天条件就是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