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菀央不免又烦恼起来，笑着说：“这送东西也有讲究，你这样答复虽然好，但是到时候发作起来，只怕又要得罪人。”

兰叶叹息，说：“就你嘴尖牙利。”

容妈妈声音里有几分恼怒了：“二太太已经睡下了，你有话就赶说罢！”

山青哭：“今天赏桂会回来，小就郁郁不乐。见了三太太，禀告了情形，也不知三太太到底怎么了，就是厉声责骂，还将小轰了西跨院。小回到了自己屋里，晚饭也不用，只是哭。婢安了两句，小止住哭泣，却挥手叫我走开，说是想要自己安静一下……结果婢去才一会会，回来再推开房门，就推不开了，心慌起来，戳破窗纸，却看见小挂在房梁上了……婢偏生推不开房门……”

丁氏这才急坏了，劈盖脸骂：“还上这里来磨磨蹭蹭，还不赶去想办法将小先放下来？房门推不开，不会砸窗？”一边骂着，一边却吩咐容妈妈：“你手脚快，快冲园去，先将屋砸来！山青你这没用的丫，赶先去西跨院告诉三太太，她的闺女，骂事来了，叫她自己来收拾！”

不能吃不能喝的小钱回来，消遣咱们！”

是山青的声音。

一群人都是大笑。芷萱这才向郭菀央禀告：“香小收了礼，又问了其他几位小地方有没有礼送，送了些什么。我回答是送了一只粉盒一个香串，香小这才笑了。”

桂华当下将伸的手收回。却听见容妈妈不耐烦的声音响了起来，说：“这么晚了，还来这里作甚？”

芷萱笑：“我真想不通今天下午见到的那个杀伐决断的小上哪里去了！怎么这么一小事，就患得患失？算起来，两银簪的价钱，也不见得比一个粉盒一个麝香串低了多少。”

一群人都是莞尔。芷萱说的香串，是一些带香味的木料磨成的珠串，不值什么钱的。麝香串却是完全不同，麝香乃是名贵药材，这个时代的麝香，虽然不若后世被卖到天价，却也是很值钱的。只少说了一个字，意味却是完全不同。

芷萱皱眉说：“说起幺蛾，还真来幺蛾了，这么晚了，还来这里找二太太作甚？”

芷萱笑着将钱收起来，说：“既然这样，这钱也不用充公了，我先收起来，等几天咱们谁有空去了，买一堆小饼儿回来，大家吃个痛快。”

郭菀央被芷萱一逗，不觉一笑。用了晚饭，吩咐将绣绷搬过来，芷萱掌灯，桂华与兰叶分线，一群人开始活。

夜渐渐了，桂华打了一个哈欠。郭菀央笑了下，说：“今天就这样罢，明天再忙。”却又听见了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就有丫鬟的声音响了起来：“二太太，二太太！”

听见山青的声音：“妈妈……我们小……我们小……”竟然说不下去了。

山青急切：“我们小……投缳……自尽了！”

桂华要去开门问个究竟，郭菀央：“算了，不要去问了，不一定是好事。”

才听见山青的声音：“已经有人分去请三太太了，另外三小四小都已经赶过去了，婢来的时候，三小正派丫鬟爬窗……”

“什么……投缳？投缳！”容妈妈的声音尖利起来，接着听见丁氏的声音：“六娘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