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华琅思及昨日顾景说的话，微微一笑：“我睡不着，索早些起。”

谢华琅：“那样的真心，除他之外，大概再不会有了。”

……

女婢们送了时令瓜果与饯来，谢华琅捉了把银杏果慢慢吃。

谢华琅抬平视母亲，：“嗯。”

第二日的清晨，谢华琅起个大早，采青递柳枝过去时，尚且有些奇怪：“女郎不再睡会儿了吗？还早着呢。”

卢氏见她这般小女儿情态，如此纯然的喜，既觉慨，又有些隐忧，只问：“枝枝，你真心喜陛下吗？”

朕惟正两仪之位，资始允藉夫资生。资淑德以承庥，宜正名

最后一枚果没开儿，她也不急，搁在案上，取下腰间玉佩，打算将它砸开，那果倒很气，砸了两下，愣是没动静。

顾景：“我便是规矩。”

卢氏哼笑：“怨不得呢。”

顾景侧目看她一会儿，忽然伸手抱住了她：“是。”

中尚且有事，顾景没有留下用饭，同谢华琅说了会儿话，便起离去。

一众脂烟粉云散去，卢氏方才低问：“陛下今日……”

……

谢华琅正待砸第三下时，便有仆从自外间过来，着气儿，隔帘通传：“中有旨意到，请夫人与府中人去迎接。”

谢华琅忽然笑了：“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呀？”

顾景：“嗯。”

谢华琅低摆自己衣袖，少见的有些羞窘：“他是这么说的。”

她摸了摸自己面颊，果然还有些，禁不住低笑：“和好了。”

“好，”卢氏笑：“你觉得他值得，那就足够了。”

不只是采青，卢氏见她早早前来问安，也有些诧异：“太打西边来了，你这样勤勉。”

为自己听错了，诧异：“你说‘好’？”

卢氏从她话中隐约察觉到了什么，目光微动，倒没再说什么，侍妾田氏与谢偃其余几个姬妾前来时，见谢华琅已经到了，连忙请罪。

因先前中屡屡有赏赐至，谢家人便知皇帝于府中三娘有意，今日见有圣旨到，隐约也能猜度到几分，一众人被卢氏、刘氏领着，到正厅去接旨。

谢华琅笑嘻嘻的凑过去，轻摇母亲衣袖：“阿爹不在，我今日便想同阿娘在一起。”

卢氏听闻皇帝走了，方才往女儿院中去，见她面映晚霞，神情恬静，眉宇情，笑问：“和好了？”

“那陛下呢？”卢氏又问：“你觉得，他也真心喜你吗？”

卢氏瞥一谢华琅，别有意的一笑，谢华琅有些不好意思，将那枚银杏果丢开，角却掩不住甜。

“不是你们来晚了，是她来早了，”卢氏只扫了一，便打发她们退下：“都回去吧，这儿不用人伺候。”

谢华琅又：“这可不合规矩。”

人真正喜时，是如何也遮掩不住的，谢华琅觉得自己此刻像是一汪泉，心中愉咕嘟嘟直往外涌，怎么也停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