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朗佲心底咯噔一下：“他医生呢？”

沈将他送了后座，递给他一个保温杯：“您的药，保姆刚熬好的，我今天工作了一天，不给您开车了，怕不安全。”

沈声音还是那样儿，平平淡淡的：“四环边儿上了。”

方朗佲了免提，对着沈说话：“小，你们回到那儿了？”

积毅急匆匆应了一句：“这话舟知不知？”

平津仍然没说话，转过，隔着车灯的一束光，陆晓江一直站在车后，他看见，赵平津的鬓角全被冷汗浸透了。

电话搁在方朗佲的手里，话筒里只听得到沈的蓝牙耳机里传来的呼啸风声。

方朗佲搓了搓脸：“小，你看看他行程，哪天空了一起吃饭，告我一声，尽快。”

车厢中忽然安静了，气氛莫名的沉了下来，三个人都不说话。

方朗佲不说话了。

“哥……”沈答应了一声，而后又沉默了。

积毅烦躁地说：“现在你知哭了，早嘛去了，还跟三岁一样，你就他妈懂得哭！”

沈有哽咽：“还是要等病理结果，医生说他现在这样的情况，一定要尽早预防异癌变的可能。”

积毅找到了速，调转车，往回开去。

过了好一会儿，积毅跟方朗佲说话：“朗佲，他劝劝他。”

赵平津私底下的状态不好，虽说平日里面上不半分，别人兴许看不，他们哥几个多少看得一些，只是他人前老跟没事人似的，方朗佲也想着他兴许慢慢也会好起来，没想到他竟是拖一天算一天的打算了。

沈声音有发抖：“初步报告显示溃疡加，溃疡面有少量血。”

“舟不让我跟家里说，都是控制住了，他又照常上班。”

沈没敢说话。

沈也不说话了。

“他妈的他是不要命了！”

陆晓江父母调到北京工作那年，他才三岁，父母工作忙，陆晓江自己一个人被反锁在屋里，午后醒来在屋里哇哇大哭，赵平津那时五岁了，大院里了名的调捣鬼，他从一楼的窗翻去，打开门，领着他回家，赵家的保姆阿姨把他搂在怀里，往他手里心。

“医生让住院休息，他不愿意。”

“知。”

方朗佲依言掏手机给沈打电话。

积毅问：“周老师知吗？”

沈缓慢地应了声好。

电话里一片寂静。

积毅默不作声看了一阵车，一个忍不住了：“老二，给小打电话。”

不知什么时候后座的陆晓江传来声响，是断断续续的啜泣声，积毅抬从车前的镜里看了一，只见陆晓江埋在手臂里，在黑暗中开始哭。

积毅和方朗佲面面相觑，没有说话。

沈将他送了后座，递给他一个保温杯：“您的药，保姆刚熬好的，我今天工作了一天，不给您开车了，怕不安全。”

积毅怒了，冲着电话吼了一句：“沈，你防谁都好你还防我们仨，他要真了事，谁不难受，我他妈会害他不成！”

方朗佲也有些急躁起来，忍不住促了一句：“小，医生怎么诊断的？”

积毅一把抢过电话劈就问：“小，他到底怎么了？”

chapter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