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疼，心也疼，都是早年的旧病了。“齐氏恹恹地说了一句，就转了，”别提了……““这是我们太太打小的病，”鲁嬷嬷赶接，“平时不常犯，可是发作起来就有几分厉害，太医今儿早上来了，已开了药，说是再静几日瞧瞧，可是太太的心哪......”

若说鲁嬷嬷给齐氏的献策献计能有六成，剩下的四成便都是翠的，但往往也是这四成更厉害得多。

俞菱心秀气的双眉微垂，睛也眨眨，似乎有些要泛红，仿佛是动了的样。

齐氏又叹了一气：“菱儿自然是懂事的，只是，再懂事，也哪里就能全然懂得娘的心呢。少历风波何言天地厚，不养儿女哪知父母恩？“说到这个地步，温嬷嬷也不好再说，不由望向见礼之后一直没说话的俞菱心。

”太太，您还是跟大姑娘再说说话罢，大姑娘这不是来了么？“翠一边劝，一边去扶齐氏。

齐氏又续：”下个月老爷外放回到江州地，我必然是要跟着去，与我儿就此长分离，山远的不知再见何期，菱儿，你就就陪着娘再好好叙一叙。“俞菱心满心的怪异之再次涌上，今日齐氏说话好像哪里不太对，怎么措辞造句上不文不白，还有些奇怪的对仗和押韵。

一年一年下来，连齐氏当年陪嫁的丫鬟和陪房嬷嬷们都靠了后，翠这个戏的姨娘反成了齐氏边最得用的人。

她扫了一此刻的翠，一半新不旧的蓝缎衣裳，松松挽了个堕髻，鬓边只有两支银簪，满是一副老实本分、一心伺候主母的乖顺姨娘模样。

这就是翠的明之了，不论腹中有多少个心儿，外面上总是规规矩矩叫人挑不一丝错。尤其齐氏改嫁到寇家之后除了寇玉萝这一个女儿之外就再无所，翠是在满屋通房侍妾当中第一个生了庶寇腾，且每日里上赶着教导儿怎么好好孝顺嫡母，让寇腾从小就知怎么腹剑，把表面功夫的滴不漏。所以到寇腾八岁的时候，就已经正式开了寇家祠堂，记在了齐氏名下算作嫡。

想

什么何知怎，什么天地厚父母恩，尤其这最后几句话说的，连贯是连贯了，每句居然都是押韵的？

今日里齐氏的这番派说辞，言谈间不自觉来的那半文半白的对仗与押韵，想来就是翠的手笔。

第12章梅

这哪里齐氏正常说话的样，这简直就是一戏词啊！

想到这里，俞菱心忽然反应过来了，那个一直奉承在齐氏边的翠，不就是原本唱戏的么！

这话就不好接了，温嬷嬷看了一仍旧平静不语的俞菱心，还是陪笑：“您这是哪里的话，大姑娘最是懂事的——”

齐氏重新转脸坐起来些，眶已经红了：”菱儿，娘就要离京了。“虽然一路过来已经看见了仆妇丫鬟收拾东西，俞菱心还是有些意外齐氏会正面说来，神情里自然就多了几分真正的惊讶。

“别说了。”齐氏没有转脸，仍旧面朝床榻的内侧，声音有些哀哀的，“菱儿是不懂我的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