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菱心会意，从礼法上说，每个家族都应该是男主外，女主内。但实际上女眷对于家族的影响并不小于男，若是朱家借着闺学与文华书院笼络住了那些官家夫人与女儿，其实也就是间接住了这个家族的一半。

可现在看来，荀澈的光都不是落在朱家闺学上，而是要与现在名声响亮的文华书院来抗衡。

荀澈虽然不舍得，但是算算时间，再怎么诳着俞正杉，这两幅江川山景也该差不多画完了，又了她的手一下才放开，起换回了原先的座位：“至少先撑过一年。如今的文华书院虽然是着上谕办的，其实背后是承恩公府的推动，要不然他们的家学闺塾何来的由笼络人心呢。”

荀澈目光微微闪动，笑意也带了有几分暧

只是，这样大的事情，真的能依靠这样闺中少女的诗会到么？

她前世里看尽了他一切的苦痛与挣扎，这辈，她真是不想再看见了，一丁也不想。

“咳咳。”俞菱心由着他握了一会儿，还是想手回来，毕竟此刻仍旧是在外，“好了，坐着说话就是了。关于玲珑诗社的事情。你到底是如何打算的？真的要一直办下去么？”

俞菱心这才彻底明白，她先前以为荀澈授意荀滢和明锦柔联手办起这个玲珑诗社只是为了跟朱家的闺学打擂台，最终目的还是要着落在文华书院上。

荀澈一笑：“咱们又不需要从诗社里培养什么栋梁之才，绝世文章。我要的只是‘分心’二字。滢儿和锦柔只要能将诗社撑到半年以上，京中女眷对于文华书院的切就会被分散开来。至于文华书院当中宗族弟读书的分，我正在与青书院商议，那也不是大问题。相对而言，我更担心的还是女眷这边的事情。”

俞菱心有些诧异：“可是我记得文华书院后来的名声尚可，朱家不是在天旭十八年就倒了么？”

“上次的诗会好的。”俞菱心又想了想，“只是，滢儿和明四姑娘都对打理庶务之事没什么兴趣，偶然一次两次可以撑下来，当真长久到一年半载，她们两个不知能否撑得住？”

荀澈边浮起了几分讥诮之意：“文华书院后来的名声尚可，是因为天旭十七年、魏王死之后，皇后的兄长沂侯又了京，所以皇后顺势将书院的事情也拿到了手里。只不过这一次，我是不想等这些了。”

几乎半是本能的，俞菱心的手轻轻转了转，也同样反握住荀澈：“不要胡说。你若想要，我再给你涂一回也使得，可别再受伤了，好不好？”

策，荀澈到底还是个有血有的寻常人。他也会因着藤鞭刀剑而血溅三尺，会在剧烈的毒伤痛苦之中面目扭曲，更会在重忆父亲妹妹至亲至之时泪落如雨。

俞菱心虽然素来信任荀澈，但还是将这个问题问了来。

上辈俞家的败落，就是个极好的例。若不是苏氏和苏氏一家依附于承恩公府，又百般牵线搭桥，俞伯晟也未必就跟定了朱家，最后落得个祖宅不保、远派千里的下场。

荀澈此刻心中的满足喜简直要溢来，不由了她的手，边的笑意越发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