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怎么会通敌？”俞菱心虽然跟程雁翎算不上特别熟悉亲近，但是前世里程雁翎镇守郴州的英武名声天下皆闻，尤其是秦王登基之后，程雁翎的父亲已经年迈，又有早年战场上的旧伤，英武不比当年。而程家的年轻一代之中，诸弟皆不及程雁翎。到后天景年间每一次北戎或大或小的犯，几乎都有程雁翎领兵退敌的功勋。

而前世里，程雁翎是天旭十四年底才回京，之后也在京中停留时间不长，所以这件通敌之事应该是从到尾都没有酿成什么严重的后果，也没有上达天听，以荀澈曾经对政局的掌控力而言，都没有知，可见此事被掩盖得何其严密。所以荀澈这次在去到郴州之前，也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去北戎？”俞菱心更惊，“难是有什么嫌疑之人逃过了玉龙关？但是，但是真的要抓人，县主也不应该亲犯险啊！”

荀澈叹了一气：“县主一定是知内情的，至少知一分。但她到底是怎样牵涉在当中，我也不是特别确定。因为郴州兵变刚一发生，县主就已经连夜赶回了郴州。”

顿一顿，他又斟酌了一下措辞，“而等我到了之后，县主的态度也不算特别合。现在郴州军中的争议很大，京城中和郴州内都在争，也有说法是县主本就有通敌的嫌疑。但是县主却不肯为自己解释，所以现在就更加复杂。”

荀澈无奈：“如此力劝的人自然不只我一个，但县主领兵多年，自有刚主见，而且这件事，只怕跟县主自家之事关系匪浅。她一意孤行，连程将军也拦不住，我也没有办法。”

荀澈颔首：“我也是不信县主会如此。但县主的态度，实在微妙。前几日我跟县主提了，还是先回京面圣，毕竟郴州军是大盛防御北戎最重要的驻军，一定要让皇上心里安稳，郴州军才能安稳。但是县主却不肯，她现在亲自领着人去北戎了。”

俞菱心听得睛都瞪大了：“你的意思是，县主是知这件通敌之事，但是将此事压了下来？”

最简单的概括，也是最惊人的重，就是这些年来应该是一直有人在暗暗地跟北戎勾结，卖情报和资。只不过这情报和资失的量应该都不太大，也没有造成太过严重的后果，所以一直到天旭十三年、程雁翎从郴州回京之前都没有爆来。

俞菱心听得越发惊心，同时也有旁的思虑

当然盛名之下，亦有其他的传闻，比如程雁翎练兵严厉，作风狠辣等等。但程家的铁血忠心人所共见，俞菱心真的是完全无法想象程雁翎会通敌。而且还是倒卖兵和情报，难她会缺钱，还是缺什么？

而这次所谓的兵变源，并不是军中缺少粮草资，或者将领练过于严苛以致军心不稳等等，而是在十月的一次查验之中，兵与情报失的同时死了数十人，应该是有人暗中偷盗转移的时候被发现，所以杀人灭。只是不知在这数十死者之中谁是内，谁是被灭之人。所以军中分成了几派互相指责互相怀疑。通敌是灭门的大罪，谁也不能承认，但是事是确然无疑的，所以才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