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俞菱心也还是震惊的：“

“慎之？”俞菱心看他神变幻，忍不住又问了一声。

俞菱心登时便觉得后背发寒：“魏王这是疯了吗？难他对滢儿就这样不死心？”

荀澈终于缓缓舒了一气：“滢儿情虽然温柔随和，很多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实际上却是重情至极，对有些东西也是特别执着的。我瞧着她看齐珂的诗文书卷的样，怕是真的上了心，这个劝是劝不动的。”

“这批歌姬的样貌气质，都是比着滢儿样挑的。”荀澈说话之间又咬了咬牙，“这件事齐珏一定知，昌德伯府可能还了力。”

俞菱心微微一怔：“好像罢，但魏王一直贪新好，喜歌舞，这采买歌姬之事有什么不妥吗？”

“顺推舟？难齐珂自己不想下场闱，不想考功名？他……他难还真的看好二殿下与长？”俞菱心比之前更震惊，尤其是回想前世的齐珂名声，以及今生几番见到齐珂时的派与气质，都很难想象齐珂会想要依附吴王。

荀澈帘低垂，又沉了好一会，才叹了一声：“真是……冤孽。”

且不说前世的齐珂明明有更好的机会，再者以前议立太的格局糊不清之时，连朝廷重臣们都怕站错队而全力打太极、力求中立保，齐珂却顺势投向吴王？就算是齐珂今生在局势变化之中不想再清名士，以仕途时局而论，这也算不上一个特别聪明的举动罢。

俞菱心：“这个我也看来了，那咱们是不是应该拉齐珂一把？他若是再继续跟吴王这样靠拢下去，将来不就成了吴王府幕僚了么？我听正杉说，这次齐珂突发急病，吴王百般施恩，只怕他这病来的都未必是真病。”

“你有没有听白果提过魏王在大婚前买了一批歌姬？”荀澈忽然问了这样一句，同时侧望向车窗外，目光中已经有凛冽寒意。

俞菱心瞧着荀澈的神还算平静，斟酌了一下之后，便在车上将俞正杉说的事情提了。

再下一刻，她忽然明白了荀澈的意思，为什么在提及齐珂之事的时候会说起此事。

荀澈冷笑：“当然不是真病，吴王拉拢人的手段总共还能有几样，只是齐珂，未必心里不清楚。我瞧着，他这是顺推舟了。”

俞菱心沉了沉，又调整了一下自己倚在他怀里的姿势，也是思绪复杂：“其实我不明白，齐珂为什么要跟吴王走的那样近。他凭自己的才学又不是没有路，哪怕喜滢儿，金榜题名之后也不是没有机会的。”

荀澈的脸果然很难看，沉默了半晌，只是伸手去搂着俞菱心，同时挲着她温而柔的手。

俞菱心很少听到荀澈讲这样的话，更少听见他言语之中带这样的无奈，不由抬去望他：“慎之？”

可是他居然也不知该骂谁，是骂齐珂，还是骂吴王、魏王，还是骂荀滢，又或者骂他自己。

何挽留客，便直接温言告别。

荀澈了她的手，又放在嘴边亲了亲，然而满心的烦躁仍旧是压也压不住，活了两辈，自诩算无遗策、智谋过人、覆雨翻云的荀某人，此刻居然只想破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