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俞菱心的背脊都有些微微的发寒，再看向荀滢的时候，亦是加了十倍的怜惜与担忧。

不过这时候明华月边的碧树刚好过来，问了问俞菱心的，要不要考虑跟里告假，这次端午的宴就不参加了，反正明华月也是会的，俞菱心就算不去，荀滢也不是单人前往。

事实上，俞菱心的这气并没有提太久，基本上在菜品上齐了之后不到一刻，在宴会气氛看似最是洽和谐的时候，文皇后果然开了，而且是直接名了荀滢：“许久不见，荀家小才女又长了呢。就快十五岁了罢？”

很快到了饮宴的时辰，酒菜果品一样地送到各席，文皇后端坐在凤位上，眉之间很有几分泽富态，大约是因为先前卧病许久的四皇终于得以痊愈，而今日丽妃又告病未到，看起来越发的和蔼温柔，简单几句场面话之后，便令众人饮宴谈笑，尽可轻松。

俞菱心与荀滢一同跟在明华月的后，走动之间见礼招呼，并没有什么太过陌生或是意外的人事。除了或多或少想起上次去年那次荒唐而混的选秀赐宴之外，其他的一切倒都是平安顺畅的，觉上就是一场极其普通的寻常宴。

碧树是明华月边的大丫鬟，也是朗的，当下立刻应了又回禀回去，明华月也没有异议，毕竟明家女多英武，并不觉得期门走动有什么大不了。

俞菱心还是摇了：“没事，小郗太医说我如今多活动活动比闷坐在家里好。反正到了里如果有什么，我再当然告假，让滢儿陪着我回来就是。”

转日就是端节的正日，文安侯府里的各样送礼饮宴的家事早已打安排完毕，荀澈因为宣帝给近臣与皇亦有赐宴便早早门离去，而需要奉旨到后的明华月、俞菱心和荀滢三人亦是仔细更衣装扮，比荀澈晚了一个时辰门。

“果然是大姑娘了。”文皇后微笑颔首，“去

为了自己的前程，而不是荀澈所想的那样因为喜荀滢而以犯险？

这也算是跟荀澈讨论过的一个退之策，就如同明锦柔在有的时候前往景福寺一样，俞菱心带着，其实旁人也要对她格外忌惮，谁也承担不起惹。若是真的席间有什么不对的兆，俞菱心只要装作不舒服，叫小姑荀滢陪她回府，连皇后也不能叫荀滢不有的嫂，到时反而能一起脱。

这样亲切和蔼的气，就好像昭殿与文安侯府真的有多么亲近似的。

但荀家当然是不能不接这话的，荀滢规规矩矩地起行礼：“才女二字万不敢当，娘娘谬赞。臣女还有三个月满十五岁。”

俞菱心面上倒是笑的，还与荀滢说了几句菜品酒的闲话，心里那弦却始终不能放松。她总觉得文皇后这样的姿态有哪里是不大自然，却又有些说不清楚，所以纵然是看似说笑，目光也还是时不时向凤位的方向略微扫一扫。

文安侯府的车也算是来往城十分经常的，一路前行都是轻车熟路，十分顺畅，而到了赐宴的晏庆殿，内里也已经到了不少宗亲命妇，衣香鬓影，珠翠环珮，也是锦绣灿烂，煊赫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