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便见门帘打起，一公服的荀澈大步来：“慧君，你怎么样了？”

看荀澈再劝了俞菱心两句，那稳婆便上前劝：“世爷挂心少夫人，这是自然。不过等下少夫人要生了，这产房血光，到底是……”措辞斟酌之间，也又看了看此刻也在荀澈后又重新了产房的明华月，“夫人，还是劝劝世爷……”

接生的稳婆是晋国公府里积年的嬷嬷，极有经验，也是懂规矩的，从俞菱心一怀就被晋国公府送过来伺候，素来知荀澈与俞菱心夫妻情极好，但是这再好的情，还是有忌讳的。

“慎之——”俞菱心哽咽着叫了一声，泪一下又涌了来，“我疼。”

荀澈呼了两次，自己眶也红了：“我知，虽然也不太一样，但我……我知一直疼、又解脱不得的觉。慧君，我——我若是能替你疼就好了。”

而房里的俞菱心仍旧在阵痛中挣扎，此刻有了荀澈在边，她的泪反而完全忍不住，就是一直一直：“慎之，真的疼……”

明华月本也不是如何相信神鬼之说的，闻言又看了看俞菱心确实是又难受又张，拉着荀澈的手，心一便了：“那……那你们看着办罢。”言罢微微叹了气，便领着丫鬟去了。

荀澈轻轻：“对，都是小坏的错，等他来，我揍他给你气，好不好？”他伸手去抹俞菱心脸上的泪，又去轻轻亲她的额，亲她的手，叫她握自己，若是太疼便用力一。

荀澈问了问稳婆，看着俞菱心离真的能生来可能还有一时间，便叫众人先都到外再等等，自己要跟俞菱心单独说话。

好容易这一波阵痛暂缓了缓，俞菱心又像脱力一般着气，理智也稍微又回来些，这时才想起来问荀澈：“对了，你这时候回来，不要么？不是里有事？殿下面圣么？你这样回家，是不是……”

荀澈看着俞菱心的额发已经明显是被汗洇着贴在额上，整张脸又红又白，神是前所未有的委顿与委屈，登时整颗心如同刀绞一样，疼的要滴血来，立刻坐到她床边，握住她的手：“我在这里陪你，没事的，很快就好了。”

稳婆虽然十分震惊于荀澈要留在产房里、且明华月也同意了，但到底是奉命行事的，便应声与白果等人一起退到了廊下。

“澈儿。”明华月也有犹豫，“我会陪着慧君，你去外坐坐罢。”

略止了。



荀澈摇摇，又去抿她被汗打的鬓发：“什么天大的事情，都没有你来的要。”

荀澈又抚了抚俞菱心的脸，随即才回向母亲微微欠：“母亲，那些吉凶说法不过民间传说而已，我大盛原就不讲究这些。当年明皇后与襄帝爷同战郴州的时候，襄帝也是亲自在产房里陪着皇后。前朝靖帝爷也陪着晏皇后。连天都不忌讳，我有什么可在意。我一定要陪着慧君。”

“我也不想让你疼。你说，这孩怎么这么折磨人，”俞菱心哭着问他，“就，不就是让他来么，他——哎呦——他为什么……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