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能回禀的言语，已然禀告陛下。皇后与丽妃娘娘句句诛心,慈母忧惧之情虽则叫人难过,只是这暗指臣对两位弟弟有所谋害的意思,臣却不敢领。臣只能请陛下严查真相，圣明决断。”

倘若太一答应，其实是很不合理的，宣帝的中风是得到了缓解，但是也没有缓解到跟中风之前的程度一样健康，什么时候再问题都有可能。吴王尚未就藩，而魏王的案尚且没有答案，京城局势这样动，太若是离开京城，无发辅佐宣帝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其实更像是想要去西北整顿的同时握西北重兵。

说的内容很简单，西北军报频频，局势不稳，太是否应当亲自前往西北，跟荀南衡的巡查？

即使此刻不明白，三日后的廷议上，宣帝也一步让太明白了。

“真相？圣明？”宣帝忽然冷笑了一声,他原不是骘的,然而近来的变故实在太多太严重，而中风让他的面容多少都是带着几分僵的，这一声冷笑看起来竟也是难言的可怖,“真相到底是什么,也不是了皇帝就什么都能查的来的。旁的不说,你三弟已经死了,他当初在中秋到底还有什么别的隐情，便再圣明十倍的天也是查不来了！”

西北的局势是否需要一位皇、尤其是太去亲临主持，本就是个很大的问题，但此事更要的是宣帝到底为何在此时提？

再余下的话，竟多一个字也没有了。

而走在回重华殿的路上，年轻的太清楚受到了背后微微的刺。

那可以算是天旭朝间，宣帝亲所说的言语之中，最像一位帝王所说的了。

没有说任何其他的言语，已经跪到膝如针刺的太只能咬牙起，恭敬领旨，退了来。

这一句话落地，太的神终于有了一丝极其微小的震动，只是他抬望向宣帝的时候，所来的却不是恐惧震惊，而是在毅的神之中混合了一丝痛苦，随即便低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亡，不得不亡。陛下若有旨意，臣自当遵从。”

良久良久的沉默之后，当乾熙殿中几乎只能听见宣帝重的呼声，以及皇后和丽妃越来越低的泣声之后，宣帝终于支撑着摆了手：“下去罢。”

毕竟，他也不是真的完全不会张的。宣帝的疑心，他受得很清楚。而这到底意味着什么，他也很明白。

但是，若太一拒绝宣帝如此说法，也不是没有问题的，首先就有抗旨的嫌疑，其次就是这京中微妙的局势。就如同在魏王死的事情上一样，明面上当然是没有什么能够直接联系到太的证据，而吴王的遇刺、赵王的中毒，也都没有证据，可是所有的事情的得利者，都是指向了太。若是着这个思路来看，宁可抗旨也要留在京中，只怕也是要继续搅风云的嫌疑。

这话一，不拘太如何反应，朝臣们霎时便肃静到了极致。每个人都仿佛立刻受到了透骨的寒凉与惊惧。

而宣帝与太之间的父对话，基本上也就停止在了这里。

所以宣帝的这一个问题，太本没有任何能回答好的方式。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