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却刺的灯光，烈到几乎令人反胃的消毒的气味，光的瓷砖与研究员专用的胶鞋底的声音，纯白到几乎无法辨认方向的布景。

就在她离得远了两步、彻底把视线从冷冻舱上转移到卓恒脸上的那一瞬间，卓恒毫无征兆地握住了冷冻舱的

有那么一个瞬间，卓恒几乎膝盖一，差落荒而逃。下一刻他意识到，即使离开这么多年，即使他曾经亲手把这里摧毁过一次，然而这个地方，其实一直都在他的噩梦里，从来没有离开过。

成英原本正在因为愤怒而发红的脸突然僵住了，好像一台速转动着的达突然卡死了，过了好半晌，成英才了开：“行，你跟我来。不过老规矩，他现在状况很差，所以你只能看看，不能碰。”

在看到卓久之后，卓恒脸上的神情终于渐渐柔和了下来。成英看着也稍微松了气，略微退了一步，清了清嗓，开劝说：“卓恒，你知的，我们现在也没有办法放他走。也别太难过，要是看得差不多了，那就……”

“我知。”卓恒抿了抿嘴，抬脚就踏了第一研究所。

屋里面，孤独地放着一个冷冻舱。卓恒加快了脚步，一直走到冷冻舱边上，看到成英也跟到了旁边。他只稍微看了成英一，然后在冷冻舱旁边跪了下来，这才低凑到了观测——

透过观测窗看去，十来岁的孩地闭着睛，黑的发因为结冰而冻在脸上。在冰冻的条件下，一切机能都暂停了，使得他看起来，和多年前卓恒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依旧是一个沉睡着的、或许会永远沉睡下去的孩。

可能一辈都不会散去了。

卓恒看了她一，也不回地走了暗的房间。这个房间的位置就在当初的实验室那里。不过整个屋都已经因为当初卓恒失控之后的摧毁完全整修过了，完全看不原来的样。上带有消毒效果的冷光源在呈现某暗蓝，让这个温度极低的屋显得更加寂寥。

成英已经从之前的恼羞成怒总冷静下来了，直接无视了卓恒无聊的挑衅，直接走到最里面的一个门前面看着卓恒：“就在里面，一共一个冷冻舱，从窗往下就能看见。”

“我来看看他。”卓恒盯着成英的脸，呼了一气，让自己冷静了一然后直接打断了成英的话，“这么多年了，我都没来看过他，我想看看他怎么样了。”

废话的？要是的话请回吧，我没空听你说这些废话！还是说你想要毁掉第一研究所报仇？我们确实没人能拦住你，但是这不代表……”

六十八个孩，活下来了两个。这里就是活下来的另外一个孩，也是他心中认为的唯一的真正的亲人，他的弟弟卓久。

“我要去看看他。”卓恒咬了咬牙，继续向前走，一边还努力撑着神冷笑了一声，“说起来，您现在的儿，哦，我的表弟，知他怎么死的么？”

冷汗从他的前额上滴落了下来，这没能逃过成英的睛，她脸上带着数年不变的傲慢地看着他：“要是受不了就走，我帮你拍两张照片就是了。他反正在冷冻舱里，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