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圭石僧人这番如痴如醉的模样让小椫很是惊奇，但听着听着便也开始心驰神往，也寻思着，此趟游若能见识到一些英雄豪杰，那也不枉费这番辛苦了。

趴在她前的，是一个人类男，上穿着人的衣裳，衣角肮脏破烂，发凌不堪，他四肢扭曲，全搐，脸上青暴，似笑非笑，似悲似喜，想要嚎啕大哭，

这夜，乌云蔽月，山里寂静无声，小椫铺了些许草便躺在石板上和衣而眠。不知几时，外突然传来声响，小椫徒然睁，几乎坐起，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同时盯着一旁沉沉睡的圭石僧人。

这些以灵魂为代价换取灵力的人，就是人们中的堕人，他们一般成群行动，喜侵犯一些没有官兵保护的偏僻村落，若势力再壮大一些，甚至可以组成军队，直接攻都城，二十多年前大楚境内多次堕人之祸便是因此而起，整个楚国差因此覆灭，好在关键时候一群法术的五行师横空世，帮助大楚挽狂澜于危急，这才平息了堕人之祸。

此后五行师在洛建城，自创派系，广收门徒，传授五行术，在中原大陆四猎杀作的堕人，天下局势才稍稍得以缓和。然而天下之大，能修习五行术的人却寥寥无几，而且几乎无一例外皆是女。故而如今人们说到洛五行师，脑海中必然浮现五丝袍手持法的女形象，以至于小椫常忍不住怀疑，像五行师如此稀缺的人，岂不是得被着繁来扩充人。

概是世变了，如今中原沃土四分五裂，狼烟四起，加上天灾人祸，百姓几乎被绝境，堕是通往生存的唯一路，通过将灵魂献祭给黑暗君主，换取些许灵力，便可以大杀四方，苟且存活。

两人一路向东，翻越崇山峻岭，饿了便捉些飞禽走兽，摘树上的野果，渴了便找山泉，困了就在山里过一夜，几天下来，小椫也渐渐适应了野外环境，知如何辨别东南西北，不会再像从前那般转向，也能辨认有毒的果和蘑菇，不再把毒蘑菇往嘴里，连圭石僧人都忍不住夸她长很大。

圭石僧人这次行，就是奔赴南越都城新而去，他心怀苍生，若能得到南越权贵的赏识，纳幕僚，便可实现他的远大抱负，以毕生所学普度众生。

她慢慢摸索了山，逐渐适应黑暗之后，她站在山，瞪大睛望着前的不明访客。

可即便有五行师坐镇，天下祸事也没有停息，王公贵胄昏庸无，战频繁，自然灾害盛行，更是使得百姓民不聊生。而五行师行第一条门规便是规定使徒不得涉政，面对堕人，他们可以而，但面对苛政，他们也实在无能为力。

说到指江山、维护社稷的时候，圭石僧人开始有些兴奋，慢慢地开始忘乎所以，谈论各家学派的治国思想，评历朝历代英雄豪杰，若悬河，滔滔不绝。

那声音像是野兽在草地里疾行而引起的动静，细听又觉得其中夹杂着人类的息声，带着痛苦和压抑，又仿佛是得到了极大的愉和满足而发的声音，听得小椫汗竖立，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