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扣住秦王的手，偏过，“不用三天这伤就会好，本来就是妾不小心，也不必牵扯他人了，且让着小姑娘起来吧。”

这年讲究君无戏言，但当大王的都要脸厚，云裳假听不来他话中的义，“妾只见过您一个大王，又向来是有求必应，大王真的不能饶过那个小姑娘吗？”

侍女跪在冻得冰凉的青石地面上，肩膀发着抖，垂着。

秦王拉过云裳微凉的细手，与她相携而行，“人可曾听过哪个大王把说去的话再吞回去的？”

“自然是她，一个侍女自然应该

微风已停，路面上净净的，白雪堆在树，空气里安安静静的。

“孤自然不会生你的气，不过……”他的视线落在侍女上，侍女一僵，膝盖一就跪在了地上，她牙齿打着颤，既不敢声又不敢抬，大冬天的惊了一汗。

秦王拍拍云裳的手心，“伤是小，不用三天，一天就能好。”他的视线落在云裳脸上，“自来玉无瑕，便是可以修补也让人心生隔阂……况且……”角微翘，目带寒意，“孤在这里侍女服侍你尚不尽心，暗地里也不知你有没有受过委屈。”

在这王里，秦王本就是一个可以决定所有人生死的角，即使他不动声也让人不敢妄为，只当他有一分不悦来，在侍女中便是天大的事。

但是，秦王这样说并不让人觉得他这番夸赞有什么荣耀可言，面上余温褪去，略过五官细微的表情，云裳看着对方的睛，冷冷淡淡的，像是夜里的星星，又像是沉落在冰雪里的玉石，一阵寒意从中生。

云裳面无表情，“大王误会了，妾并没有受过什么委屈。”

云裳顿了一下，“大王说得可是秀谷？”

有侍女上前小心接过女手中的猫儿，已经跪得发僵的侍女见秦王略一挥手，便叩首谢恩，“谢大王与夫人宽恕，这就去领罚。”几乎是一脸劫后余生的激，侍女踉跄起，退后离开。

秦王一手揽着她的细肩，“人是个小傻瓜，受了委屈也不知。对这里的人来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错了事就应该受罚。日后休要心，不然这些人怕是要欺负你心良善。”又见云裳板着一张俏脸，声音里不由得带上了几分笑意，“这些小人算什么，也值得跟孤置气，人若是心里过意不去，不如等人受过罚之后赏赐些金疮药。至于那只猫，要是喜不妨让女为你养着。”

有时候云裳看着镜里的这张脸也会神，她妆容随，因为哪怕此时在她脸上扣个唱戏的脸谱面也仍然能让人受到这是一个丽的女，加之在前连针线脑都没动过，一的莹白的细，初观之下便如玉人一般。

看这一个持要打人，另一个好像挨打不是惩罚而是奖赏一样的侍女，云裳颇无奈，她还想再挣扎一下，“大王且放过她吧，是妾不小心。”

气了？”

凡有容貌，生得便如夜空霜月雾里繁，罗云裳是天赐的好容貌，若是不动不笑便如玉石生辉，绽放，她一颦一笑便让人挪不开睛。

“你看着她们和你一样大，但这些侍女的小心思可比人多，前几天那个和你一起，从小在边伺候的侍女还琢磨着拿你，还不是孤为你惩治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