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称呼传了闻暮雨的耳中。往事如一涌而上，回忆瞬间淹没了闻暮雨。

他问，声音里有一丝希冀。

闻暮雨才不常舒脸上是不是挂着笑容，她仍是冷着一张没有血的脸。只是这一刻，她的眸光愈发的冷冽幽。

“寒暄就免了。你的目的是什么？”

暮雨，你别又欺负人家！

老实说这个时候闻暮雨真的该多刺探一下常舒，好探探他的底以摸清他的目的。问题是现在的她本没有这心情！清楚地明白了李云为何而死，死在什么人手上的闻暮雨现在除了想手刃仇人之外再没有半多余的心思！

她答，声音里没有一丝迟疑。

每次听到女儿这么回答，李云都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她每次都会蹲下来用轻柔和缓的声音安哭个不停的小哭包，并且动作温柔的为小哭包上的各伤、划伤、刮伤以及磕伤、碰伤治疗。

“我没法记住肩而过的每一个人。”

平心而论，闻暮雨讨厌“云姨”这个称呼。所以她也讨厌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会用“云姨”这个麻的称呼来称呼李云的人。

哼。是他自己要跟来的。

纤细的手腕猛地一抖，一把从将手腕从青年的禁锢中，闻暮雨瞪着来人，喊了他的名字。

暮雨！你在哪里？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啊！呜、呜呜……阿姨……李云阿姨！李云阿姨！

无视了闻暮雨音调中的不耐与压抑的不快，纯粹因为闻暮雨没有忘记自己的名字这件事情而到兴的常舒闻言弯起了角。

十多年前，有一个哭包一直喜跟在闻暮雨的后面。那个哭包哭起来总是没完没了，还总喜叫自己生母的名字而非他父母的名字。所以闻暮雨从来不喜跟他玩。可是那哭包不知怎么的就喜黏在闻暮雨后，哪怕闻暮雨三番两次的故意捉他、欺骗他，把他一个人丢在鬼屋一般的地方，他还是不会取教训。等下次见了闻暮雨还要闻暮雨的小尾。

“好久不见了，暮雨。”

常舒明显是知自己了什么，还有接下来想些什么的。他会在这时候现，还是选择毫不避讳地直接现在自己的面前必定是有所求、有所谋。

于是他笑了。这傲然到近乎无礼的态度也是他所熟悉的：“云姨听到你这么说话会生气的。”

切

”

“——常舒。”

随着小哭包越来越擅长跟住闻暮雨，不会再被闻暮雨轻易甩掉，小哭包也和李云越来越熟。他对李云的称呼从“李云阿姨”变成了“云阿姨”，最后又简化成了“云姨”。

同样是家人，比起早年时常奔波在外的闻敬以及没能生下、甚至来不及多觉一下他们的存在便已失去了的儿女，生母李云对闻暮雨来说更加特别。她是生育抚养了闻暮雨的人，是离闻暮雨最近的人，也是唯一一个真真切切和闻暮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人！

见那哭包总是被自家女儿折腾的这里受伤那里受伤，李云不止一次地教训女儿，让她不要那么顽劣。然而她越是这么说，闻暮雨越是打从心里不喜那个只要哭两下就能得到大人的关注、怜惜与喜的哭包。在闻暮雨的心里，那个哭包的存在等同于“无能”、“懦弱”这样的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