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等我回去。”

唐令

看着挂断的电话，姜宏没骨气地红了张老脸，等他回来什么？

这其实是个亲昵又尴尬的姿势。

假领的系带在背后，接着是领中衣，而后是下裳……

前的杯仍冒着袅袅的茶香，姜宏心念一动端着杯跑到过厅：“令仪，你这里的是红茶？”

唐令仪站在过厅的灯光下，正摆梁上的汉服，无暇顾及姜宏，混地应：“前超市买的普洱，姜姜你知的呀，咖啡对我想来没作用。”

唐令仪将大带从梁腰后绕两圈，回前，随应：“但这些辛苦都是值得的呀！让更多的人认识古礼，不是很好的一件事么？”

梁放下双臂，颇不自然地垂在侧，朝唐令仪颔首：“多谢唐老师。”

汉服同其他的演服装不同，旁的舞台服饰或观或便于行动，但汉服穿在上实则束缚良多。因为展演古礼的缘故，在最初的几次走位后，接下来的排练唐令仪都会要求志愿者们换上汉服，让他们在一次次的练习中与自己上的衣饰磨合。

梁横着双臂，努力直了腰板，向后耿直了脖，接过刚才的话题：“看来这阵为了开幕式，唐老师付了很多，着实辛苦。”

汉服层层叠叠，各都有系带，梁上的公服因作为礼服之用，更是繁复致，凭一人之力本难以将这些衣裙服服帖帖地穿在上。唐令仪不想麻烦其他老师，便让梁静静站在原，一人抱着衣饰前前后后围着他打转。

“行了！”唐令仪放下大带，笑，“辛苦梁先生，之后就要穿着这一排练了。”

三言两语，尚激不起他心底对传统文化的波澜；他只是忽得有些好奇，为了心底所向往的事而努力工作，积极活着，是一怎样的生活状态？

说着，那张得张扬的脸上又现了生灵活现的彩，那对漆黑的眸里映着灯光，闪着熠熠的光辉。

姜宏将杯放至桌上，若有所思地看着手机，没再搭理唐令仪。

“噗，不就穿了汉服嘛，怎么连话都文绉绉的了？”唐令仪忍俊不禁，又伸手将梁垂在侧的双手举至前，纠正他的仪态，“你上的是礼服，袖是回肘的长度，所以仍何时候都不能把手垂下，需要叠在前，左手前右手后——不不不，不是作揖！”

大概就是姜宏神采飞扬地对着Jarvis先生讲解传统国学的模样；大概就是他前这个C大女硕士不拘衣饰却又神采奕奕的模样。

梁像个穿了宽袍广袖的布娃娃，任她随意摆。

一通电话的间隙，原本还染着夕余晖的天已然黑尽。院中的志愿者们已带着各自的衣饰走得一二净，只剩下几位理后勤的老师。

梁的日过得克制又严谨，读书、留学、工作，从前的生活中规中矩又毫无波澜，离这些古老的文化远之又远，让他背诵诗文已是疼，更遑论这些奥的国学仪礼。初时不过因为心底带着一份新奇，抵不过唐令仪的情游说，才狠着心应下。这时见唐令仪心向往之的模样，心底渐渐竟起了兴趣。

姜宏看着唐令仪最后取大带，站在梁前，贴着他的腰腹，双手环过他的腰，将黑的大带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