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无完人，我当然会犯错。”何权不以为然，“有错改之无则加勉，迎指正。”

上。

郑志卿笑。

“阿姨好。”郑志卿恭敬地冲对方致意。

何权弓凑过去看屏幕时敲门声突然响起，于是随应了句“来”。来人推门一看，说：“呦，权权，忙呐？”

咽下嘴里的东西，何权端起杯，嘟囔：“唔……禾宇还在我这夸你优秀来着……”

“王阿姨！您怎么来了？”

“你不会在法律和医学以外还考了个财会的博士吧？”何权捧着饭盒站在郑志卿后看他活，嘴里的米粒差电脑屏幕上。

“不打扰不打扰，您坐，我给您泡茶。”何权忙招呼，“哦对，王阿姨，这我们院郑专务，志卿，这位是韩主任的母亲。”

“谁敢挑你的刺。”郑志卿无奈地笑笑。

“有个老们儿托我给找个大夫看看媳妇的病，我去找我们家韩骏，病区的人说他上手术了。我一想，反正这事儿最后也得找你就直接过来了。不打扰吧？”王欣说着，抬细细打量坐在办公桌前的郑志卿。

“好，那你看这，这个公式——”

“专务？是领导吧？”王欣，往沙发上一坐，面带笑容看似随意地说：“您可得好好说说我们家韩骏，老大不小的了，天天就跟长在医院里似的，也不知赶给娶个媳妇回家，我这想抱孙想得都睡不着觉。”

何权愕然：“我说这几年怎么年年超支，财务总监也不提醒我一声。”

王欣把挎在臂弯里的Prada往何权跟前的茶几上一放，抹得艳红的嘴往下直撇：

“你去吃饭，我来帮你预算。”

“阿权，你之前的预算少了。”郑志卿开【人力工资与社保费用】那一项，“医院负担员工的社保分你没算去，实际上这一分要占掉总人力成本的百分之四十。我之前审报表时就发现了，一直没机会和你提。”

其实不用禾宇说，何权当然知郑志卿有多优秀。想当初郑志卿既要参加篮球队训练和比赛又要上课实验写报告，就这还能稳居系里前三，年年拿一等奖学金。中心医院挑实习生，外科只有一个名额，全系有一半的人去争，也包括何权在内。面试笔试成绩郑志卿排第一，何权第二。当时他是真心替郑志卿兴，就跟自己被选中了一样。

何权转过，惊讶中掺杂着些欣喜。

那张在何权看来如同仇人般的Excel表格，对郑志卿来说却像个听话的下属。郑专务还自带了一个外接的九格数字小键盘。他左手翻着厚厚的上年度费用单据，睛盯着上面的数字，时不时瞄一屏幕，完全不看右手的输作，熟练程度俨然和财务的会计有一拼。

“王阿姨，这事儿您找郑专务说没用，他还单着呢。得去二区找主任，那是我们院有名的红娘。”何权烧上，边撕茶叶包边笑着和王欣拉家常，“再说您儿条件太好，难找。”

“宇哥过誉了。”郑志卿谦虚地笑笑。

“没有，是在职大正之前，宇哥介绍我去事务所学习了三个月。”郑志卿将已经用完的一摞单据倒扣在桌上，继续奋战下一摞，“我之前天天加班就是为了把这五年的财务数据全过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