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后院。

十年来，一直为凡。

屋内，老少五人酒意正。

王绝一黑衣站在后院，竟然有些佝偻。他面上老态重，目光颇为浑浊。看上去，完全是一个乡间的老者。

“沈烟，十年来凡如何？”王绝问。

沈烟、梨若都是面颊微红，离、阿木倒是酒颇豪频频举杯，王绝老丈兴致更，不停地劝酒。

沈烟，可是一直到三年后，她才明白王绝所指。

“凡，不过百年！”沈烟声音一顿，似乎明白了王绝的意思，“师父，阿木若是渡凡不曾，他会死是吗？”

九残棺，一汪紫潭。黑白人棺，依旧在紫潭中浮浮沉沉。后院的时空里，十几年的光，本不算什么。

从那一夜的谈话后，沈烟整整十年没有踏后院半步。今天，她也不知师父为什么要叫自己来。

沈烟的脸上闪过一抹红。只不过，那一抹红里似乎藏着一无助的悲凉。

这些年来，王家后院一直是禁地。近十年来，即便是王绝也已经不去后院了。

“沈烟，你说凡很好，可是，你别忘了，纵是仙亦有尽日。凡有苦有乐，有酸有甜，但是也有生有死！”王绝的话很缓，似怕沈烟听不懂一般。

沈烟则穿着紫棉衣，但还是难以遮掩其风韵仙姿。那，无论仙凡。

她相信，阿木会从凡中醒来，再登仙境。

“嗯！”王绝欣地了，“沈烟，为师问你，若一世为凡，那你还有何愿？”

“谢谢师父！”沈烟，然后颜笑了笑，“师父，若一世为凡，那么我想……我想和王寒……成亲！”

“凡如何？”沈烟微微迟疑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王绝会问这个问题，然后才，“师父，凡很好。”

“好！”王绝此时缓缓地转过，慈祥地笑，“师父老了，其实也想看看你们成亲。沈烟，你要记住，凡是有生有死的！因此，莫要辜负光！”

“沈烟，师父不想让你有太多的遗憾！十年来，师父对阿木的未来越来越看不清。如今，他的一切就是一个凡人，丝毫不见任何希望。”

若一世为凡，那你还有何愿？

雪落，直到黄昏。昏黄的灯火，透过窗棂。雪夜里，尤显温。家的灯，更是永远温。

王绝未语，但是中闪过一抹悲然，然后微微地了。

“有苦有乐，有酸有甜。”沈烟会心地一笑。

苦与乐，其实没有大小。

可是，这十年里，她和阿木经历过许许多多日常生活中的小事，但是这些事带来的喜乐，竟然可以超过他们当年的纵横三界。

柳镇十年来，王绝似乎老了许多。

王绝的一问，让沈烟又是一愣。因为，她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虽然十年为凡，心生凡意，但是沈烟对阿木还是有极的信心。

……

“来来来！再来一

“烟儿在！”沈烟的中似有疑问。

百年后，阿木真的会死吗？如今的阿木，任何仙术对其都是无效的，他只能靠自己。若是阿木会死，沈烟不想有这个遗憾。

“沈烟！”王绝目视那紫潭中的人棺，背对沈烟，声音缓慢而低沉。

十年，对于仙来说，几乎不算时间。

“那如何好？”王绝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