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上血污一片，笑起来嘴角是殷红的，弧度诡异得很，贵妃看着她的笑意，听着她随说的“凌迟”等语，真真切切地打了一个冷战。沈丹青怕是快疯了，只有疯才能这样笑，说这样的话。

那不可置信的睛，望向张兰的，是疯癫而狂的纠缠。张兰似乎受不住这样的目光，只躲躲闪闪悄声：“他们要断我的后……丹青，你知的，我家里是三代单传……我，我对不起你。”

但难就难在这儿！

嘉妃得意洋洋地笑：“你要与人对峙吗？喏，指认你的人就在这里，你们便各自对一对证词罢。”

沈丹青浑一震！

而沈丹青竟笑着说这惨绝人寰的词，她不是疯了才怪。

“哪些事？”

这时，许久不声的嘉妃忽而笑：“这是你说的，要当面对峙。本本想给你留着一层念想，但你自己执迷不悟，也怪不得旁人了。”

留有面。毕竟是闱丑事，若大张旗鼓，反而容易累及无辜。这婢死不足惜，但您叫靖妃日后还怎么人呢？”

嘉妃也忙劝：“这偷|情|事小，但谋害妃罪名更大。贤妃娘娘还是等她招净了，再下令也不迟。”

凌迟，凌驾于所有刑罚中的酷刑。刽手以一只小刀为刑，从犯人上将一片一片地片下，直到最后一刀时方才致命。好的刽手，能准控制下刀的次数，五百刀，一刀不多，一刀不少。于正午之时开始行刑，一般要耗到黄昏之时才结束。

贵妃与贤妃都是一愣，并没接。说，若是真的沈丹青所，那么张兰一旦现，她是百莫辩，这案很容易便破了。若不是她所，两人当面对过细节，也可些蛛丝迹让人追寻。

只见姝昀夫人眉心一动，声阻止：“嘉妃今日闹得够了。此事本来也很难取证，不如……”话未说完，嘉妃边的内监便从殿后拖了站立不稳的张兰。

贵妃不知怎的，听过了沈丹青方才那一番厥词，在震惊嫌恶之余，竟也生了些怜悯。想来都是女，能够会彼此那真挚而纯粹的情。若要她知，她所依所的男，贪生怕死指认了她……那是比任何上的刑罚都要残酷的。

沈丹青痴痴：“你指认我了什么？”

沈丹青：“哦，原来是有人指认我。好，好啊，落井下石，是这个里的规矩。还请这人来当面与我对峙，过的我承认，没的，我死也不认。”

贵妃觉得这疯癫不似假装，便：“贤妃先为主了么？无凭无据，不过听信一人之言，便认定沈尚仪是谋害孝王的凶手，太过武断了罢。”

惨无人。

贤妃余怒未消，思量片刻也便：“也罢，你若不想受此毒刑，便老老实实把怎么串通张兰谋害婧妃腹中孩儿的事情说清楚，本念在你年轻不经事，或许给你留个全尸，免你家族蒙羞。”

沈丹青闻言倒是一愣：“串通张兰？谋害婧妃？我何曾过这些？”她提起嘴角，笑，“怎么，残害旁人的，你们得还不够吗？还非要给我安上一个不忠不义的罪名？呵呵，不贞不洁，下|受‘铜’之刑，那若再加上不忠不义，贤妃娘娘该赏我个‘凌迟’了罢？”

张兰：“咱们的所有事，都认了。”

她有些犹豫，有些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