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笑也笑不来了，有些目瞪呆，声气弱弱，“王爷，您别拿民女开玩笑了。”

许砚听到这眉心了，不等她说完就问：“他留下了？”

听她说没留下不自禁松了气，可听下后的又蹙了起来，许砚眉梢轻抬，继续问她：“你希望他回来？”

王爷能拿人开玩笑么？自然是不能的。他嘴上不与她再论些什么，自在心里记下。与她在岔分了儿，回到府上就唤了家来张罗这事儿。饭要与他每日间吃的一样，送到地方的时候不可凉了，要保着温度。再有，需得瞧着人把饭吃下才算完。

苏一不明白他接这话的意思，抬瞧他，“这个好什么呢？”

家一一记下，转便去安排。厨房里代一通，又安排谁人送饭，要注意的也都细细代清楚。少不得又在心里揣测，不知这苏家的姑娘到底有什么手段，将王爷拨得团团转，这会儿连饭都送上了。没人想得明白，不过也就是一通闲话。

苏一想了想，她好像是吃过王府上的菜。除夕夜那一晚，她跟王爷一块儿吃的。若对比起王爷的菜来，那便不是一个等级的了。王府里有的东西，他们没有。还有那般费时费力的法，寻常人都不会那么。不过是填饱肚，还细揪别的么？因她摇摇，说：“自然是比不上王府的。”

许砚笑笑，“你吃，打明儿开始，我就让府上的小厮日日给你送去。一日三餐，一个月都不带重样的。”

陶家金银铺里“叮叮当当”声是常年不绝的，从门间传来，散一里地的路程。

陶师傅应她一句，她便瞧见了椅上坐着的沈曼柔。眉心一，她只当没看见，直直

许砚清了清嗓，原是叫吃的收买了，便问她：“比王府的菜还好吃？”

这就是叫人受若惊了，苏一先是一愣，随即笑来，“王爷您真说笑，咱们怎么能一日三餐吃您王府上的东西？还有咱们这样的小老百姓，怎么受得起您这恩惠？”

差还得一手好菜，但我想着没摸透他这人的品，不能胡定下，就说先叫他留下，旁的以后再说。”

“自然是希望的。”苏一只顾跟着他走，也未往他脸上瞧，嘴上仍是实诚地说：“您是不知他得菜有多好吃，吃一顿就想吃一辈也不夸张。他要是留在我家，我和爷爷的一日三餐就有着落了。”说完仍是一脸的惋惜。

这会儿便可以松气了，他说：“那便好了。”

许砚并不在意她说了什么，自顾又想了想，说：“你晌午是在铺上吃的，那便要两份。一份给你爷爷送去，一份给你送去。你们铺上是三个人，应准备三个人的饭菜，是不是？”

“他留下倒也好了。”苏一语气万分惋惜，“师伯不愿麻烦咱们，夜里偷偷跑了。他偏钻角尖儿，要去找他，怕他一个人在外没有日过。这天下之大，往哪里找去呢？说了他也不听，悄没声儿也跟着跑了。不知去了哪里，也不知还回不回来。”

苏一步轻快地回铺，心上雀跃，脚下轻盈，裙摆随风后扬。能与王爷见上一见，说些闲话她就很兴了。可这兴又得藏在心里，不能叫人知。到了铺前，自收了那般情态，提裙摆跨门槛往铺里去，嘴上带的仍是那句“师父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