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能够。”沈曼柔鼻，“我想通透了，与一辈的不痛快比起来，还不如叫人休了好呢。一一你若不嫌弃我的，我跟着你学首饰罢？也算承你衣钵了，不叫你白得了这门手艺又无人传下去。赶明儿陶家铺容不下咱们了，咱们也能自个儿开个铺去。”

“我唬你作甚？你明儿到铺上探探陶老板的就知了。”沈曼柔：“陶小老板这么些日为周家卖力，真个什么都不图么？你瞧王爷就知了，没有男人发善心是瞎发的，必定图个什么。若是不图的，也早该收手了，不该撑这么久。”

苏一听了这话愣了愣，她还真不知这事儿。沈曼柔没说，陶师傅也没提起啊。这突突说起来，一时可接受不了，只问沈曼柔，“你唬我呢吧？”

苏一清清嗓，想着她竟拿王爷比这事儿，听着真不顺耳。可确也是这么个理，那陶小祝也不是脑袋真有问题的。如若只是发

沈曼柔帕了角，忽说：“陶老板自是不会撵你，可你也不知，那陶小老板这会儿正与我那小姑周安心议婚事呢。因没个准信儿，我就没跟你说。这会儿告诉你知，你心里有个准备。倘或他们真成了，那铺迟早得是他陶小老板的，那就是周安心的。”

“师父这会儿对我可好呢，不能将我撵铺去。”苏一对陶师傅这会儿可是放心的，并不担心沈曼柔说的这容不下的话。她正了正面，“我这手艺是师父教的，便是一辈在他铺帮衬，也是应该的。他要不撵我，我也不能忘恩负义，自开家铺与他对手。”

“你也不要那叫旁人看着的面上和气了？”苏一反问她，这原是她往前的心思。这世女人没有地位，自个儿的命运全数不得主。在家听爹娘父母的，嫁听公婆丈夫的。人不让你好过，有千百法，你都不能说什么来。再是许多人觉得叫人休了是为耻辱的，宁受下委屈也不愿弃妇。也正应了那句，嫁随嫁狗随狗。

苏一拍拍她的手，“那不着急，这些日便在我家住下罢。且看他周家的态度，再想法。横竖这会儿看不到他，离不离也不打。拖上些日，他自个儿没趣，给你一纸休书也未可知呢。只是你可想好了，这一纸休书你可受得起？别拿了回又后悔，到人家门上哀求，再叫人收回去。”

沈曼柔会意，“我一时没想到这一宗。”罢了又说：“我要跟他和离，却没法叫他写放妻书。他这会儿把我留在周家，只顾折磨我，算什么呢？我不想再受这些委屈了，早与他和离早好！”

沈曼柔这会儿心里攒着委屈，觉得怎么也受不下了，自下狠声儿，说：“这会儿我什么都不顾了，离了便是最好的。”

苏一听明白了，瞧着她：“今日八月初九，你不知什么日？秋闱正开始呢，秀才们都考试去了。你家那位不能去，自然心里难受，要拿你气。”

里去了。她们女儿家的说话，他一个老总不能杵旁边。也难得苏一这会儿还得了个能说己话的人，他是不的。这沈家小原来是撵过他，但后来瞧着不坏，自也不往心上放。

苏一把沈曼柔领自己的房间，坐下听她说话。话没多少，不过是把到家后的事情与苏一说了一番。心里气不顺，在那跺脚，“不知发的什么癔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