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应下话来，又与大家说，“也莫瞧咱们穷酸，该有的料都是有的。便是往前陶家铺里没有的奇珍异宝，咱们这会都能拿一两件来。自带料自然可以，恐费大伙儿的事。若是嫌麻烦的，又信得过我苏一为人的，用咱们铺里的材料也使得。你们看得满意，便付了银钱，不必来回跑。”

“那你不要男人了？”石青作为跑江湖的，说话难免直接些。虽然周安良一直没给沈曼柔写放妻书，但是石青和苏一连同苏太公对这事儿都达成了共识，沈曼柔和周家大是没什么关系了。不过等着那一纸休书，给了就算两清，再不往来的。

苏一拉着苏太公去看灯，便留了石青和沈曼柔在铺上看着。这会儿两人也是极熟，说话事不太多防备。沈曼柔练手艺练得手酸，便趴去了熏笼上，与石青说话。

“那是。”沈曼柔换了条胳膊在下下压着，“不比你们风潇洒，快意恩仇的。我也过腻了那般日，所以不想再回去。这会儿就好，叫我这么过一辈也愿意。”

那时的姑娘家，也有不少阁嫁了人的。发丝尽数绾了上去，个鬏髻。这也是近来才时兴起来的首饰，富贵人家金银的，穷些的便竹篾的。姑娘家的不这个，仍要半截发丝披肩或编辫的。

石青说：“太无趣了些。”

说起王爷说起首饰，总没个完。说得尽兴了，就有要定首饰的客人，说：“我明儿差家里丫鬟送十两银来，给你丝儿，再给我个鬏髻。好了，自付你工钱。”

说的也都是无关痛的闲话，互讲起自个儿小时候的事情。他们是完全不懂的两人，一从未有过家，飘了二十来年。另一个呢，却又是大门不二门不迈，除了在自家府上走走，多去的也就是城里那些休憩供人耍玩的园。再是去去茶馆听听戏，也便没有别的了。

的，只用作招揽。倒是瞧见了不少往前的客人，攀谈起来，还有人问王爷的，可都记得去年有三个月的时间，王爷都是呆在陶家金银铺的。

苏太公知铺这事儿后，自然细枝末节都问了一番，听苏一说是王爷开的，也没说什么。他倒不是不想说什么，只是瞧着苏一和沈曼柔喜这事儿。若是阻了，免不了要叫两人伤心。便想着，是王爷就王爷吧。给谁活不是，横竖都是拿钱卖力。但凡苏一和沈曼柔不想这个的，他也就把她们留在家里了。可这两个喜，又有什么法。石青也跟着凑闹，也就随他们了。

这话说得大伙儿越发瞧着这铺满意，只是还对苏一的手艺有疑虑。当初陶家铺里毕竟有陶师傅，这会儿领最大的不在了，不知小的单闯这行当手艺怎么样。总要瞧一阵才放心，这会儿仍还是观望的多。苏一和沈曼柔也不着急，自慢慢从无到有地经营。谁家生意也不是一两日就赚得钵满盆满的，总得要些日。

石青挠挠后

铺开张到第五日，是元宵佳节。满城满街挂满了各式灯笼，红熠熠亮了满座城池。便是树上挂的，河里飘的，都是一盏盏烛心灯。苏一和沈曼柔合计，铺刚开张不好关门，便仍是撑在这元宵夜里开着。苏太公也接了过来，想着晚上陪他往街上看灯去。

沈曼柔听了石青的话，自想了一会儿，说：“不要了，没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