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他的妻，可他的妻却上了他的弟弟。

那晚，竹特别兴奋，拉着他去那对新婚夫妇家里讨酒喝。结果，蹭酒的人还不少，一人笑笑闹闹，直至把人家的酒都喝光了，才散场。临走时，年轻的新娘羞答答地对竹耳语：今天是你的好日才对。虽是耳语，秋岩也隐约听到了。

三年过往，不过脑海中的一瞬。我欠往杯中倒了些酒，秋岩则继续讲他的故事。

当时车上算司机只有五个人，加上他俩七个，巧的是这些人都是竹的邻居。其中有一对新婚的老夫少妻，穿着喜庆的礼服，朝刚上车的他们笑着打招呼。秋岩只觉得怪怪的，一时又说不哪里不对。司机是个穿旗袍的丽女，给人的觉不像司机，更像是从民国戏拍摄现场收工回来的演员。车在漆黑的路上颠簸许久。秋岩不记得市郊还有这样一段路，他越发地担心起来：难这一个月竹就是这样回家的？

“是的，就是上周三。”耳畔秋岩低哑的声音再度响起。

除却名字，我没有打听他的丝毫，仿佛这样我就有足够的度和他一起在这个华丽的大厅里聆听黑白键下的一切悲。他告诉我他叫青岭。我终是捺不住，告诉了他我的真实名字。

我的十指不知不觉地握在一起，地锁住了杯，找到一恐惧下的依托。柔黄灯光令此刻的房间诡谧起来，秋岩低着，凝看着杯里跟灯光摇成一的酒，低哑的声音在这样调下显得格外突兀。我忍不住看了窗外。初秋的雨，在幢幢灯影下凄凄淅沥，随风解落在玻璃窗上，滴滴成行，宛然某个伤心女的腮边泪。

竹依旧保留着那些可的小

秋岩又一次将我拉他的故事里。

竹经常打趣我，说我被一个有艺术涵养的外星人包养了。此前，我一直遗憾竹无缘与他一见。现在看来，那未必不是件好事，我实在无法想象竹见到那个酷似秋岩而非秋岩的人会是什么反应。

那天晚上见面后，竹邀请他去自己郊区的家里，他便随她一起乘坐377路公车。那是一个很蹩脚的公站，走了很久才到。

我不问。他还是对我说了心底的落寞。

我特地开了瓶好酒去谢他。他只跟我寥寥数语。他说我的琴弹得很好，他很喜。又说我的手很漂亮。还说他的妻也会弹钢琴，也有一双这样漂亮的手。我不知是该兴还是该悲哀。他不是那偏好风月之人，粉营寨对他而言定是一折磨。而他来了，只为听琴，听一双和他妻一样漂亮的手弹的琴声。他仍是那落寞的样，喜穿烟灰的衬衣，喜坐在角落里，偶尔烟，偶尔喝酒。我们几乎没有，极其偶尔地一起喝杯酒。余则，我便像一个忠实的女仆，无怨无悔地匍匐在他脚下，碎满腔情愫，为他弹奏一首又一首心曲。

☆、夜遇

他说，上周三夜里，嫂给他打电话说月儿好了。确切地说，那时已经是次日黎明，那时他刚从竹那儿回来。

后来，我知了角落里的落寞男就是“包养”我的外星人。彼时，如果忽略我告假不、他偶尔缺勤、我偶尔照顾一下旧业务的空档，我已经在那个鱼池里坐了一年。

那天，我心痛不已，一夜清商徵，纱帐下悲歌，似乎尽平生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