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了地上。隔着和袜，下至脚面，上至小，布满了瘆人的血印，像是被一只只细长而劲有力的手抓来的似的。他背上生一层冷汗，随即屏住呼，见那对菜农夫妇自顾自地忙着，并没有注意到他，他整理好和鞋袜，了一气，站起来。

不是秋岩不走竹就会死，而是秋岩不走他就活不了。竹啊……秋岩到底是你的光梦还是你的大难劫数啊？

可是当秋岩，那个已近崩溃的俊男，满面泪地求我告诉他关于竹的一切时，我又踌躇了。我该怎么给他讲？讲什么？讲她是怎样因不肯就范被打掉两颗门牙？将她怎样因泼客人酒而被关起来被四五个男人□□几天几夜？讲她怎样因跑去报警而被原路送回来注药？

可对竹，我竟生一分这样心思。

我不动声地一次又一次抹去涌的泪，一次又一次将杯中的酒下。刚才生的恐惧随着秋岩的故事的结束而全然消失。

我本不想告诉秋岩竹在会所这一段的事，想给那个能歌善舞、为梦而活、为梦而死的可怜竹留一个净的后故事。可是他既然已经找到了我，那么就算不十分知，也有个七八分猜想，我也没有必要隐瞒什么，因我这个线索本的净状况就存在问题。

我从来没有怜悯过任何一个风月场中的女。世间行走，各人有各人的经历，各人有各人的故事，你的故事可以哀顽艳，她的故事便能令天地动容。其中的不幸自然也是千万，多如星。并非只有是你不幸的，也并非只有你的不幸才值得可怜，尽你的确可怜，可那也不是我心存怜悯就能拯救得了的。就如同我们，有人是被迫而来，有人是因恨而来，有人是为浮华而来，还有人是不知为何而来，比如我。我们之中，到底谁更可怜？又该可怜谁？也许外人中，我们都很可怜，但又都不值得可怜。

路上乃至路两旁，风，本没有雨的痕迹，自己却一狼狈，鞋上还粘着泥。心的菜农夫妇，只当他是有急事赶夜路，并没有怀疑什么，就让他搭自家的车去市区。

我还清楚地记得，那天我偷偷去见她，对她说，我会帮你还掉那些债务，帮你逃这里。但前提是，你要学会委曲求全，还要表现“心甘情愿”来，让所有人失掉戒备才行。当时形容枯槁的她躺在床上看了我半晌，后来勉力支撑着坐起，回答我的不是拒绝，也不是激，而是：“涵泳，我想好了。”那时她还不叫我晓南，她还不知我的本名，她只是个被分派到我边受我□□的一个新人。那一刻，我从她那双无神的眸里，看到的是不顾事实的笃信和不熄不灭的希望。

我们这些人通常有十分大的经济来源，这也在某程度弥补了我们在社会地位上的缺憾。所以说，此消彼长，世间的一切都逃不开生克的变数。我们平素对钱的态度很模糊，既十分在意，又十分不在意。生意上，我们锱铢必较；用度上我们又挥金如土。所以，细说起来，钱对于我们来说应该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即是这样，竹却连一像样的坐驾都没有。她钱如，却很少用在自己上，大把大把的钞票被她施济一般抛撒去，落到一个又一个男人的上。这不计成本的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