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好——”柯冉故意拖长了语调。

更棘手啊……

“什么都没想。”柯冉视线没有产生任何移动。

看着天板，柯冉说：“可是为什么英雄都要牺牲了才被我们赋予荣耀呢？”

柯冉被他逗笑了，“你才是小朋友。”

低落，岑景能够受到。

“不对。”他想了想，摇摇说：“还是有东西的，偶尔会闪过几个和周任洋一起玩时候的画面。”

“嗯？”岑景歪继续看着他。

停留在柯冉上的手轻轻下一，将柯冉的往他的腰腹带了带，让柯冉靠在他上。

“好的老师——”

“乖。”岑景直起来，“可以去床上思考问题吗小朋友？”

岑景缓缓：“不是牺牲了才被赋予荣耀，而是他们在世时太耀，掩盖了我们赋予给他们的荣耀。这些人就是发光本，他们的存在就是耀。”

一片沉默中，柯冉率先发声音，他知岑景在等自己说话。

“我其实真的能够理解周任洋的。”

岑景朝他笑笑。

“我也以为我会想很多很难过的事情。”柯冉慢慢地说，“可是不知为什么，我的大脑到现在都一片空白。”

他相信柯冉不会沉溺在周任洋的死亡之中。

他也不急着去劝。

岑景是知柯冉的，思维发散能力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换句话说就是国家胡思想比赛一级选手。不敢想象不闻不问让柯冉在自己的思维黑中畅游一晚会造成什么样的毁灭效果，岑景收好ipad，十分速度地冲了个澡，换好睡衣到卧室里一看，果然柯冉乖乖地坐在他的窝里，也不玩手机，就拉开窗帘双直视着落地窗外。

是一寸赤心。

“你的大脑太累了，它罢工了。”岑景像哄小孩一样，温柔又耐心，“所以柯冉小朋友得让大脑好好休息休息，不然以后就没有脑啦，会被其他小朋友笑话的。”

两人睡觉都是有拉窗帘的习惯的，有时候一卧室就拉，有时候睡前才拉。

更何况这个死亡是这样的光荣。

“才没有。”柯冉撇撇嘴，“周任洋之前都是不被认同的，工作又累又危险，家里人都不理解他，不认识的人更不会对他产生什么认可之情，会仰望他的估计也只有小学生了。”

“我真的什么都没有想。”柯冉重复。

“胡说。”岑景弯下腰去刮了刮柯冉的鼻，说：“我是生活老师，专门哄小朋友睡觉那。”

岑景这次从浴室里来，直接几步走到落地窗前，拉好窗帘。

岑景微不可见地摇摇。

“他是个英雄。”

动作温柔地了柯冉的一发，生怕突然惊扰了这个人，岑景小声说：“在想什么？”

躺到床上就真的只是躺到床上。

他还调：“五年级

安静了一会儿，岑景说。

柯冉又不是小孩，读了大学，工作也一年多了，关于生命去留问题的一大堆理他都是懂的，他现在唯一需要的就是给足柯冉时间与空间。

柯冉毫无睡意，而岑景也不愿让他一个人醒着发呆，就陪他一起睁着。

很好，看来这次连夜都没有看，是纯发散了。

不过也不能放任柯冉一个人冷静太久。

听到这句话，岑景并未走开，而是往前走一步，站到和柯冉并排的位置。

柯冉也不抗拒，蹭了蹭，抬起去看着岑景。

柯冉并没有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