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崇德坊中有不起的院落，与周围一般无二的青墙红瓦，朱漆大门。

有位女躺在矮榻上，就着穿堂的微风观玩一方奇石。听见脚步声，她撑着坐起来，倦懒：“公清？稀客。”

端亲王君恒是先帝胞弟，贤德仁善早负盛名，甚至曾被议储。先帝登基后不久便封他亲王之尊，元佑二十四年南音太被废，端亲王亦受牵连，削爵贬为庶民，同废太一同放南疆。这些年来他销声匿迹，从未踏足京城，据说是已看破红尘了空门。

“她现在的下落。”

如此也好，待郑婉自寻死路，巫夜复国时也少了一大隐患！

在回堂歇了两日，叶凝小心，也不开堂诊病，只是安心养。

公清笑了笑：“沈从嘉新近升了吏尚书。”他的目光扫过长案上的奇石，沉声：“我听说他有位胞妹叫沈初荷，不知她现在何？”

“京中小诸葛。她或许知些十方的事。”

小诸葛渐渐收了懒散笑意，目光转为锐利：“沈初荷的情况这边倒有不少，只是，你打算用什么换？”

早起后她喝了清甜糯的桃粥，便在院中闲闲散步，看那一树木芙蓉凌霜绽放，心想这树实在可。既可予人凉，开后也能叫人赏心悦目，若用它药，也可解毒消。

叶凝闻言大喜，便登车同行。车内桌上摆了茶盘，公清倒了一杯递给她，叶底绿，茶汤透彻清亮，叶凝嗅着的香气，笑：“是六安瓜片？”

叶凝微讶，门便见有辆车停在跟前，公清自车内掀起帘：“我去拜访一位朋友，你有兴趣同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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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清，几分揶揄：“也是不错的药材。”两人相视而笑。

叶凝微微欠：“一个名叫十方的和尚。”

公清遣退车，上前拍门，片刻后有个中年男探来看了看，闭门又去了。再过片刻，那人过来开了门，请他们去。

郑婉借垂帘之名篡权，自掘坟墓之举不断，京城之中如今已是暗云涌。满城风动，暴雨怕也不远了罢？

“拜访谁？”

在讽刺。纵然皇室凋敝，这杞国的江山，哪是那么容易就能易主的？

正自神，忽闻有客造访，梧桐匆匆门回报说来访的是公清。

那男仆上前奉茶，公清便在她对面的蒲团上落座，介绍：“这位是叶凝，我的朋友。”

“沈初荷？她不是为妃，八年前就郁郁而终了么？”小诸葛讶异挑眉。

“你的朋友？”小诸葛将叶凝打量一番，转而看向公清：“你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罢，又想问什么。”

公清笑着不置是否，捻着手中一枚念珠，缓缓：“那你可知她与哪些人来往？特别是，是否与端亲王往？”

“十方？”小诸葛挑眉，“打听过他消息的人倒不少，只可惜我这里对他了解不多。叶姑娘想问哪方面？”

“他的样貌材，世背景，只要与他

小诸葛很兴趣：“她居然没死？那倒能解我不少疑惑。成！”转而看向叶凝，“你呢，想问什么？”

院落并不太大，正屋的两侧是厢房，门扉掩。正中的那间前后通透，依稀可见后面的圃。

待挑罢衣裙时，木槿也迎了来，将两人引至雅间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