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微在天鹰教中，想必他是以为此事和天鹰教有关，不敢妄动。”天鹰教是那勒国教，信奉者极多，势力遍布整个国境。九微以此为掩护，倒省了不少麻烦。

偶尔车在雪山小径之中蜿蜒，可以看到踏雪而行的野狼和狐狸，在绿松墨杉之间疾驰或缓行。秋琳兴起时捉了只白狐，叶凝逗它玩了一阵，见它惧人瑟缩，只好放了。

行过苍茫覆雪的呼戎草原，到达云泽时天气晴好。远山上尚有松柏苍翠，近林中树叶落尽，层层堆积在地，有鸟雀在其间觅，偶尔翻几丝冰冻后的墨绿。

那勒国师事发后潜逃无踪，国主下令追捕，悬赏万金取其颅。当日国师与野僧密谈的普罗寺已被下令焚毁，其中僧人被勒令还俗，据说私底下被死不少。

旅途漫长，渐渐觉得百无聊赖。如果在贝曲多逗留几日，也许还能和公清同行？

此时她独自走

时已腊月，冬日光柔和。巷风静，老者依旧聚在槐树旁下棋闲谈，行于其间便会让人生几分倦懒。

那么途中就会少些寂寞。

☆、拾玖殿暗香满

走过南曲街时，繁华闹如旧。街角的扶归楼里伙计奔忙，白掌柜正送云泽刺史门，微胖的脸上堆着笑意。

在九影镇歇了一日，叶凝叮嘱沙朗若重在养蓄锐，不要轻举妄动，而后三人驱车回云泽。

沙朗若门片刻，带来个年约十八的男：“他叫九微，专事搜罗消息。”

贾笙驱车驶过无边的雪原，目唯有天的蓝和云与雪的白。

九微并不识得叶凝，只沙朗若的吩咐如实回答：“消息放去的第三天就有人来查，是个跛足和尚，功夫很，矮胖。得知消息是我放去后，他就没再现过，后来我查他曾是普罗寺的和尚。那野僧便是由他引寺里的。”

抵达九影镇是后晌，如意赌坊中依旧人满为患。贾笙带叶凝前往别院小憩，向晚时分沙朗若前来拜会，带来几条消息——

九微歉然躬：“还没查到。”他从袖中取张羊纸，“这是他的画像。”

护城河中结了厚冰，孩童嬉笑着溜冰陀螺，河边歌坊里的丝竹声依约传来，伴着歌女的清唱和酒客的调笑。

秋琳看了一阵，摇：“不像。”叶凝皱眉，捧着那画像细看，直至秋琳唤她用饭时才放下。思虑过多，竟有些魂不守舍。

叶凝回来后饱尝当归绝佳的厨艺，又将路上见闻说与她听，连续几天均是夜才睡。

久违了啊，叶凝掀起车帘，冷冽的空气。

“果真？”朗然笑意浮起，叶凝转着手中茶杯，有些期待：“是什么人在查？”

叶凝大为欣赏：“那跛足和尚的下落呢？”

关于十方的假消息放去后，与国师谋反的事情掺杂，疑者甚少。而据他们打探，虽然关于巫夜的传言沸沸扬扬，真正去往巫夜的人其实少之又少。

“慢慢查吧，辛苦你。”叶凝瞧着那副画像，回思十方容貌，竟觉眉有几分相似。

作者有话要说：

叶凝闻之欣，沙朗若又是肃容：“关于十方的消息放去后，有人曾追溯消息，查过这件事。”

九微已被沙朗若带，叶凝便招手叫秋琳：“你瞧他们，像不像？”

“可知他为何没再现？“